前幾天接到從小玩到大的一哥們楓的電話,說他時日不多,想在最后時光與最親近的兄弟朋友聚聚……當時只認為是哥們一時興起故作莊嚴調侃我們,本來我也挺想他們了,所以爽快應約。
約定時間,約定地點,當見到楓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晴,從前高大帥氣的楓已經面目全非,骨瘦如材全身猥瑣,嘴唇干裂發白,眼神黯淡灰黃,不用說已經能看出是病入膏肓的人了。楓見我來正想起身迎接,被我急忙扶他坐下,問他為何成為這般模樣?楓哽咽著講述這些年的經歷:
當年各自成家以后,我們都為了各自生活各自奔波。楓也曾立誓安心成家立業,擺脫以前燈紅酒綠五毒俱全的生活!但是他果斷不屈服仼何人的自私性格最終害了他!在他冷靜清酲的時侯,還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一旦遇到以前認識的毒君炮友,稍微輕輕一提,他就不顧一切去和狐朋狗友吞云吐霧……雖然知道吸毒女人最臟最賤,她們可以為了一口毒品人盡可夫,但是楓卻變態喜歡和這種女人交歡,因為他喜歡她們豪放熱情,可以任他高興各種姿勢各種方式盡情擺弄,滿足了他身體和心理最大的激情追求!回到家里看著死魚一般的老婆,怎么也提不起興趣!老婆對他已經麻木了,怎么勸也是惘然,也只有默默任之,每天只希望楓記得回家就行了,其他事都假裝不知道!
也許老婆是希望哪天楓玩夠了玩累了玩膩了,就能安心收手回家過日子,但是她錯了,她的容忍讓楓覺得她不敢和他翻臉,她的視而不見讓楓以為她默認了他荒唐的一切,從此楓變本加厲,每天吞云吐霧歌舞升平,有時老婆關心打電話詢問他的行綜,卻被他惡語相向罵斷通話……這一切對楓來說真可謂是神仙日子,不僅逍遙快活還沒有精神壓力,不管他怎么玩,只要回到家里他就是皇帝,只有噓寒問暖的關懷,沒有抱怨謾罵和指責!如果不是身體各方面出現異常,他還一直沉浸在美好當中!最先出現問題的是骨頭和關節,經常隱隱作痛,去醫院簡單檢查當作風濕痛風胡亂醫治一般,怎么也想不到長期吸食海洛因,造成毒品骨架,海洛因會腐蝕骨頭先是從表面阻斷骨頭對鈣質和營養素的吸收,慢慢脆弱,當海洛因滲入骨隧,就會影響人體血液自動生成和流動的自然規律,人體骨架會慢慢變形,最后就算不死也無法形動自如!這些都是現在才知道的!因為骨痛只是偶爾發生,忍忍就過了!然后就是生殖泌尿系統,經常夢遺夢流,醒來以后換換內褲吃點補腎藥品以為就沒事,但是夢遺夢流還是時常發生,每當半夜從睡夢中驚醒都發現自己一身冷汗,喝口水胡亂吃點藥就倒頭睡下,第二天醒來沒痛楚便不再理會!直到半年前的一個早晨,楓起床小便,忽覺得小便口異常疼痛,低頭一看便池竟是一片血紅!楓知道自己中標了,中了性病飛標 ,自古風流的楓早已經歷過此情此景,只感覺又要麻煩吃藥打針了……然而就在他去醫院治性病時,他的命運定格了!
當時正是全球艾滋病日,醫院為了響映號召,特舉行當天艾滋病全體免費檢查,凡是來醫院的成年男女,醫院都會提醒他們免費檢查,本來楓就是為了治療性病而來,醫生在給他開完藥以后,特別囑咐他去做做免費檢查,就耽擱一點時間確定一下自己身體準確狀態,何樂而不為?楓也有同感所以就欣然前往檢查!當拿到化驗結果時,楓整個人徹底崩潰了!檢查結果為陽性,而且醫生告訴他,病毒感染已經有半年以上,現在剛剛過潛伏期,已經成為艾滋病毒初期中段,已經會有輕微癥狀,發燒,冷汗等等,馬上進入中期,癥狀會更加明顯,醫生已經沒有過多治療囑咐,只給他講了病癥應該注意的事項和對待病癥的心理態度,并叮囑他帶老婆過來檢查一下,然后開了一些補充體質的保健藥品,就勸他在最后時光多盡人事,爭取不帶遺憾離開!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楓失魂落魄心不在焉!不知道怎樣接受這個事實!快到家門口時他突然怯步,他第一次強烈感受到無法面對自己的家人!其實他內心一直能夠深切體會到家人對他刻骨鉻心地疼愛!只要他能平安快樂回家,不管多傷心多難過都能在他出現以后煙消云散!這也是他任性逍遙沒有顧慮的原因!而現在他卻把自己的命都玩完了,他無法想像家人知道以后的表情!當他思想還在斗爭時,突然想起醫生叮囑的話,帶老婆去檢查!想起老婆,楓也是第一次真切感到全身肺腑的愧疚!老婆剛成年就認識他,剛開始楓只想玩玩而已,哪知道傻姑娘不顧一切要跟他,不管做什么只要能和楓一起,她可以付出一切去實現!經歷各種磨難后楓被融化了,終于明正言順取了她!和其他浪漫愛情相反,楓明沒有因為結婚而放棄風流,老婆只要多嘴多問一句換來的就是一頓暴打!楓早己習慣對老婆的呼來喝去,也習慣老婆對他的逆來順受,他覺得自己能娶她進門就是她莫大的榮幸,她沒資格要求自己!現在想起,楓忍不住罵自己混蛋,怎么那樣對待死心踏地愛自己的人?老婆雖然沒有魔鬼身材天使面孔,卻也白凈秀氣五官端正,雖然沒有富貴娘家,但卻任勞任怨辛苦掙錢養家,雖然家務做得不好但能看出她已經盡力做了……為人妻,基本的她都做了,而為人夫,我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一條為夫之道!心里越來越糾結,現在所有的想法跟以前都不一樣了,瞬間感覺自己只能抱憾終身,本來想調理思緒,想清楚自已應該為家人做些什么來彌補自己對他們的傷害,理來理去競發覺自己沒做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一輩子可能也無法彌補!首先一點她們對我忘卻自我的愛護我都做不到……
楓的話越來越哽咽,眼淚早已泛濫-----想到自己對老婆的冷漠,想到自己荒淫糜爛的勾三搭四,現在卻要老婆無端承受可能被自己感染的病毒危險,他真的覺得太對不起老婆了!說完楓已經痛哭流涕希望我們幫忙說服他老婆,給他機會讓他最后時光彌補多年夫妻恩情!
當楓的老婆聽完我們的訴說后,居然異常冷靜地流著眼淚告訴我們“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我對他的感情你們都看到的,我沒有能力說服他改變他,但我能夠永遠守著他陪著他!我沒有花容月貌征服他,只希望能給她溫暖踏實的懷抱,我們的夫妻生活不太和諧,他總抱怨我沒有其她女人開放柔情,我曾試著改變自己,但是他不檢點的習慣造成我幾次被他感染性病,害怕傷害我們之間的感情,我都當作沒事私下偷偷治療也沒有抱怨過他,但是卻讓我產生了心里陰影,渴望他的性愛卻更害怕他的親近! 從認識他到結婚,我從來沒有享受過被人疼愛的滋味,他從來沒有主動想起送過我一花一草,更沒有主動帶著我體會過任何游玩旅行!這些我都心甘情愿默默忍受,唯一的愿望就是陪他走到最后,結果雖然悲慘,但我早已預料!這么多年,他給我的心理和肉體的各種傷害,我都能挺到現在,最后的時光我怎么會放棄?”聽了楓老婆的話,從言語中我們已經能夠感受到她在這段婚姻中承受的委屈和辛苦,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還能再說什么?
楓被老婆接回了家,分別時語重心長對我們說“珍惜身邊真正愛你的人,不要給自己留人生遺憾!”我們只能深深祝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