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她的那道身影,還記得她的微笑,在我最痛苦時,在我最迷茫時,她總能給我如沐春風般的感受。她就是我最親密的朋友。
她平時和同學們有說有笑的,性格開朗。但她相貌并不出眾,頭上披著一層厚厚的劉海,劉海遮住了眉毛。她的眼睛水靈靈的,上面掩著一層長長的睫毛,她的名字叫做吳嘉慧。
認識她大概是在一年前吧。那一天,我在學琴,門“嘎吱”一聲被推開,門外站著一個消瘦的女孩子,那便是吳嘉慧。吳嘉慧是那天剛剛調到我們班上來的。我們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也許是天注定的緣分吧,嘉慧和我是同一天生的,她比我大了整整一年。她就像我的親姐姐,無時無刻在我身邊陪伴我,關心我。有她的日子里我就不會有憂愁。
那是她來的第三節課。那節課,老師正好檢查到我,可是我回家根本沒有練琴,彈得一塌糊涂,被老師狠狠批評了一番。眼淚在我的眼眶里打轉,最后還是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吳嘉慧看見了,就走上來輕輕拍打著我的背,好像在哄一個孩子。她拿出紙巾,抹了抹我臉上的淚珠,刮了刮我的鼻子,笑吟吟地說,“別哭啦,再哭都變成丑八怪了!”我嘴角擠出了一個微笑,望著嘉慧那雙清澈的雙眼,心里充滿了溫暖與安慰。不知為什么,吳嘉慧總能帶給我無限的溫暖。
還記得那次演出,我和吳嘉慧參加了同一個節目。那時是隆冬季節,可演出服卻是吊帶裙。大家換好了演出服,都在演出服的外面披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可嘉慧沒有。她沒有外套,只能哆哆嗦嗦的坐在觀眾席上,嘴唇早已沒有了昔日的紅潤,反而成了烏紫色。我快步上前,走到她身邊,“冷嗎?”我搭著她的肩膀,問道。她搖搖頭,“不冷,真的不冷。”我捂住她的手,她的手如同冰塊。“嘉慧,你為什么要撒謊呢,明明都凍僵了,卻不告訴我。”我萬分心疼地說。好在我今天穿了兩件外套,我脫下厚的那件,讓吳嘉慧穿上。吳嘉慧拼命搖著腦袋,頭上的劉海一甩一甩的,“你把外套給我穿,那你穿什么呢,你凍著了怎么辦?”她把衣服硬塞塞回了我的手中。“我這不是還有一件嗎?”我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她一口回絕,“你穿一件哪夠?你比我小,肯定比我怕冷。多穿點才不會感冒!”她把衣服放在我的肩上,撒腿就跑。我趕忙拉住她,“你強詞奪理!我穿了外套,還不比你沒穿強?快穿上!”她這么多次的回絕了我,我十分不高興,帶著命令的口氣讓她穿上衣服。她無奈地苦笑著,極不情愿地穿上了衣服。“這才對嘛!”我輕輕擁抱了一下嘉慧。此時此刻,我覺得,她就是我最親密的朋友。穿上衣服的嘉慧臉上不再蒼白,她同我一起窩在角落里吃飯。睡意向我來襲,我的眼皮不禁開始打架,我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渾然不知此時身后嘉慧的到來。吳嘉慧脫下衣服,輕輕地披在了我的身上,望了望正在甜甜地睡覺的我。突然不知是什么驚動了我,我醒了,看見了眼前的嘉慧,嚇了一大跳,她的嘴唇又沒有了血色。我再回頭看了看身上披著的那條外套,一陣暖流涌進我的心房,淚珠在眼眶里打轉。我抽下背上的外套,放在她身上,緊緊抱著嘉慧,溫暖著她冰冷的身子。
可是天意弄人,由于我們這個班的人數太多,必須要調走一個人,老師選中了吳嘉慧。也就是說,我和嘉慧以后不再是同學了。知道了這個消息,我愣在了那里,腦子一片空白,不禁想流淚。為什么我最親密的朋友要和我分離了呢?我最后一次抱了抱她,望著她遠去的身影,想起了我們昔日的快樂時光。
盡管如此,我們還是有見面。有她的地方總是有那么多的快樂。魯迅曾說過“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究竟什么人才能算是我的知己呢?多年來我尋尋覓覓,直至今天我終于找到了她——吳嘉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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