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斷了骨架的傘,沒有陽光也沒有方向;一條失了漿櫓的船,不愿靠岸。沒了力量就只能隨波逐流。
你說我是丁香女孩,結著愁怨走在雨巷?不!江南的煙雨我已錯過,那些河畔的青柳就是我曾經的心思。
何苦把自己比做一條破船,我承載過重量?一群魚的故事還是一個女人的愛情?那么,我究竟是誰?我該是怎樣品質的物。
遠處的黃昏從天邊一步步走來,低頭而姍姍的女孩正巧裝進了我的懷。“你叫丁香?”“不,我不是。丁香花漫山遍野,太不顯眼,我叫百合。你呢?”“我只想和你玩抱”,我大聲地說,“就是我用雙臂將你攬住,我們一起大笑。”你詫異:“然后呢?”“然后我們玩親,就是我把唇放在你的嘴邊”“再然后呢?”……
是這樣的。在一個似乎注定的季節,我們相遇了,也可以說,我的生命中,正巧碰上了你經過。像我一抬頭看見的那片云彩。從此,你的天空成了我自由飛翔的空間。我展開所有的翅膀,用五顏六色涂抹你灰暗的往事。你成了我每夜睡前的夢,成為我愛情小說的公主。笑聲中你突然摸出裝在口袋的鑰匙,想起了回家的路,猶豫著離開了。轉身的瞬間,有淚水盈盈,你消失在我朦朧的視線中……
低頭飄蕩在疑似江南的橋上。那個叫百合的姑娘不知何時已沒有了去向。我輕描淡寫的表情一定忽略了她高貴的矜持,一聲嘆息就消散了,如夢境一般。風,吹起了心中思念。我要到哪里去啊?眼前的景色怎么這般熟悉?什么時候我已經回過了頭,像是在尋找著什么?果然,我又碰見了她!百合嫣然:“哦,你也在這里?”我奇怪她的臺詞:“聽你這話,怎么面熟?”百合咯咯地笑:“你知道曲有誤、周郎顧嗎?”“知道。郎出錯、百合吐”“現在我們玩什么?”單一的心情怎能夠說出綺麗的故事,我依然理直氣壯:“玩抱、玩親!”她掙脫我的手,朝著水面跑去:“兩年了,還是老一套!”……
是這樣的,老一套。其實,我已經設想過,有一天我們離開了,會是怎樣一個場面。既然總有一天要分開,希望那時我們能像當初來到彼此身邊一樣,自在瀟灑。離開以后,就讓一切還回復到原來的樣子。
冬季的來臨,落敗了所有的花。面對死亡,沒有一朵膽顫心驚。他們會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留下一抹笑容,然后,離去。
我總在詢問自己是從哪里出走的?我的靈魂曾經在哪一座孤墳居住過?又是怎樣的一次震蕩,把我拋在了這充滿人煙的情場?
黃昏正在暗退,孤單的身影刻下冰冷的微笑。青色的柳枝忘了招呼又在慢慢地拉長,一不留神,刺痛了尚未痊愈的傷口。黑暗中,傳來凄婉的歌。不知是誰,一路流血、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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