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時間到，請考生立即停筆高考結束的聲音驟然響起，考生們稀稀拉拉的站了起來，無論成與敗，一切都在這張蒼白的紙上。

一位考生依舊在提筆埋頭答題，考場的監考老師走了過去，按住了他的筆：這位同學，你沒聽到鈴聲嗎？考試時間已經結束了，如果你再繼續答題，就按作弊處理了。

他撲通一聲地跪在了老師面前，哭著說道：老師，我沒有作弊，我真的沒有作弊，我已經復讀兩年了，再考不上就在也沒機會了，求求你，求求你，讓我把剩下的題涂完，老師。

他的聲音如刀尖刺進考場所有人的心中，不禁讓周圍打望的考生們想到，十幾年的寒窗苦讀，舍棄了年少青春，就為答出這張紙上的問題，誰又不是可憐的人？。

考場老師搖了搖頭，強行將他的考卷收了起來，留給他一個逐漸遠去的背影，他開始嚎嚎大哭，雙手不停地捶打著堅硬的水泥地面，一下又一下。

他的癲狂行為，嚇的監考老師趕緊跑出教室門大聲呼喊保安，呼喊聲剛落，兩名考場的保安就出現在教室門口，監考老師站在門外，指了指還跪在教室里的他，似乎在說就是那個學生發瘋了。

考場保安來到他面前，同學，走吧，考試結束了，我們送你出去，說完便一左一右地將他架起，向考場外拖去，他瘋狂地掙扎著想擺脫保安的雙手，結果卻被保安用更大的力氣死死夾住。

保安將他拖出了考場門口，放手的一瞬間，他趴倒在了地上，泣不成聲的蜷縮抽噎著，從考場陸續出來的考生駐足默默的看著他哭泣，目光中有同情，有不屑，有冷漠，有幸災樂禍。

他慢慢地爬了起來，拖著失魂落魄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出校大門，腦海里不停浮現著他沒日沒夜在教室里復習的畫面，父母一次一次地為他籌集復讀學費而弄得滿身傷疤，卻還微笑著鼓勵他復讀的畫面。

嗶嗶嗶嗶嗶嗶，刺耳的急剎聲后，他被高高拋起，然后又重重的摔了出去，司機恐懼地打開車門跑到他面前喂，你他媽的千萬不能死啊，喂，過路的人群也圍了上去，一層圍一層的堵在車道上。

躺在冰冷的地上，瞇著的眼睛被傷口的血慢慢流落浸覆，四周嘈雜的聲音他已聽得不太清楚，模糊的視線中，他看見那封紅色封面的錄取通知書和父母對他欣慰的笑容。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