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來的感情不是愛
空巢女人,面臨欲望的誘惑
我和丈夫遲鵬程結(jié)婚5年了,我是外企的部門經(jīng)理,丈夫是政府官員,有房有車,日子過得不錯。兩年前,遲鵬程被調(diào)到了幾百公里外任職,他想把我也帶過去,但我放不下這邊的經(jīng)理位置,所以兩個人只好暫時分開。剛開始時丈夫每個周末都會回家,后來他心疼來回的車費,再加上周末經(jīng)常要加班,就變成了一個多月甚至更長的時間才回一次家。每天下班回家,面對著空屋冷灶,尤其是到了夜里,一個人孤枕難眠,剛剛30歲的我不得不忍受來自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寂寞。
我有個閨蜜叫那薇,是個“不婚族”,但她身邊的男人從來沒斷過。一個周末,我和那薇吃飯,她突然盯著我發(fā)黃的臉,打趣道:“你家遲鵬程多久沒回家了?我看你快得內(nèi)分泌失調(diào)了!”我尷尬得紅了臉:“他不回家,我有什么辦法呢?”“這好辦,最近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東西,叫‘定制情人’,到網(wǎng)上輸入你喜歡的男人類型,就會有個真實的情人送過來,保證讓你獲得從沒享受過的濃情蜜意。你喜歡什么樣的,我?guī)湍愣?”我以為她開玩笑,隨口胡謅:“我喜歡英俊、儒雅、體貼的男人,年齡嘛,比我小一些,現(xiàn)在不正流行姐弟戀嗎,我也想體驗一下小男人的激情!”
我很快忘了這件事,沒想到第二天有人敲門,一個20多歲的男人遞給我一張名片,他大方地自我介紹說是我的“定制情人”,一定會在各方面都讓我滿意。怕鄰居聽到,我惱怒地壓低聲音:“對不起,那是我朋友開玩笑的,我不需要什么情人!”男人深情款款地看著我:“真的不需要嗎?”我“嘭”的一聲關(guān)上門,撫緊胸口,生怕一顆心跳出來。媽呀,還真有!此后幾天,我依舊上下班,一切都沒變。但我知道,自從見過那個男人,我的心已經(jīng)裂開了一道縫兒。我一方面勸自己忠于丈夫,另一方面,又在猜測他會怎樣打發(fā)孤寂的長夜呢?都說男人是欲望動物,正當壯年的他能抵擋住各種誘惑嗎? 想到這里,我的心突然煩躁起來。
夏秋之交時,我感冒高燒,進而引發(fā)了肺炎。給遲鵬程打電話,他正在迎接一個重要檢查走不開。我又給那薇打電話,那薇正在外地出差。我的淚水突然涌出來了,電話那頭的那薇給我出主意:“上次不是幫你定制了個情人嗎?打電話讓他來照顧你!”此時有個情人多好啊,但一想到深愛的丈夫,我又覺得不能對不起他。我的病情越來越重,高燒39°C時,我終于撥打了名片上的電話,那個叫程剛的男人很快就趕來了。他背我到醫(yī)院,跑前跑后地繳費,直到醫(yī)生安排我住院,打點滴,看著我昏睡過去。
我在醫(yī)院住了三天,程剛就衣不解帶地伺候了我三天。出院時,當他將一大束火紅的玫瑰捧到我面前時,我又一次落淚了。自從結(jié)婚后,遲鵬程就懶得送花了。程剛細致地給我擦淚:“別哭,我會心疼的。”他輕輕地拍著我的后背,像在哄一個孩子。我終于下定決心:不出軌,只是浪漫一下。我婉轉(zhuǎn)表示讓程剛做我的情人,但他說他早已被別的女人定下了,這幾天之所以能來照顧我,是因為那個女人出差了。程剛安慰我:“別著急,我們公司還有很多比我更加優(yōu)秀的男人,我?guī)湍愣ㄒ粋€吧。”這番話從他嘴里如此平靜地說出來,我實在接受不了:“我不是那么隨便的女人,也不想再繼續(xù)這種游戲了!”我突然十分想念丈夫在身邊的日子。
丈夫背叛,我的沉淪找到借口
11月16日是遲鵬程的生日,我請假趕到他所在的城市,想給他一個驚喜。下班一個多小時了,整個樓道靜悄悄的,我盡量不讓高跟鞋的聲音太過突兀。突然,一陣熟悉的爽朗大笑和一個女孩子清脆的笑聲從一扇門里傳出。遲鵬程正和一個年輕妖嬈的女人在屋子里追逐,寬大的辦公桌上放了一個大蛋糕,兩人互相往對方臉上抹奶油。我渾身顫抖看著這一切,真想進去給他一個耳光,但我終于沒這么做。這是辦公大樓,丈夫把政治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一鬧騰,他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我連夜坐車回去,到家已是深夜。我抓起冰箱里的半瓶紅酒一飲而盡,然后情不自禁地放聲大哭。茶幾下的定制情人網(wǎng)站的電話突然映入眼簾,我不假思索地撥了過去,電話居然通了,我立刻大喊:我好難過,就要死了,我要一個男人過來哄我開心,最好現(xiàn)在就過來!那邊爽快地答應(yīng)了,問清地址后,對方告訴我,適合我的情人馬上趕到。
果然,一個小時后,一個略微發(fā)胖的男人敲開了我的房門。男人一張面瓜臉,一進門就開始喋喋不休地安慰我,還講了一堆黃段子,我沒什么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笑得前仰后合。我皺著眉頭看著他就像一個蹩腳的小丑,沒等他笑完,就指著大門道:“你走,走得遠遠的,別讓我再看到你!”男人聳聳肩,尷尬地走了。這么一鬧,我終于累倒在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頭疼欲裂地對著天花板發(fā)呆時,那個網(wǎng)站來電話,對方又給我送來一位情人,這次保證我滿意。剛掛上電話,門鈴就響了,我懶得開門,可門鈴固執(zhí)地響個不停。我把門一開,看都沒看一眼,轉(zhuǎn)身走進臥室接著睡。那男人一邊在客廳幫我收拾昨晚我拆的滿屋子的毛線,一邊說:“你把毛線打亂,就成了這理不清的亂麻,可是你把它團成團,它就會變得溫暖可愛,這好比是生活,為什么不嘗試靜下心來好好清理呢?”他的聲音磁性、好聽,我煩亂的心漸漸平復(fù)下來,他說得也不是沒道理,我剛想回話,突然感覺這一切是那么可笑,我怎能忍受一個陌生男人在自己家里一邊折騰,一邊還發(fā)表高論呢?我冷漠地答道,謝謝你,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他幫我收拾好房間,又鉆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玉米蛋花粥走進臥室。“吃點兒東西吧,你一定餓了。”此時我正背對著門躺著,毫不猶豫地拒絕:“我不吃!”“吃吧,不要那么任性,餓壞了身體就得不償失了。”我氣惱之極:“你憑什么對我喋喋不休!”我猛然轉(zhuǎn)身,卻愣住了,這個男人竟然是程剛。他笑了:“沒想到吧,我猜你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才打電話的,所以一早就趕來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先吃飯吧。”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竟然紅了,程剛溫柔地一匙一匙喂我吃飯,我才想起,從昨天早晨到現(xiàn)在,我什么東西也沒吃。
那天,我和程剛靠在床上各抱一個枕頭,我哭訴丈夫的外遇,心里的苦悶,還有我在單位的煩心事。程剛則靜靜聽著,偶爾勸慰我?guī)拙洹:髞?我說累了,就倒在他懷里睡著了。醒來已是黃昏,屋子里窗明幾凈,我陽臺上晾曬著幾件剛洗的衣服。程剛不知何時買的新鮮百合花插在花瓶里,屋子一下子變得美麗而溫馨。我感動得不知說什么好,程剛說:“我給你放了洗澡水,去洗洗吧。”燈光下,他的眼眸深邃,我的心突然一陣激烈地跳動,這個小男人,為什么如此善解人意?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卻能聽到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和自己劇烈的心跳。我期期艾艾地叫了聲“程剛”,情不自禁地抱緊他:“程剛,我愛你,從今以后只做我一個人的情人好不好?”程剛用一個長吻堵住我的嘴……
游戲夢醒,買來的感情不是愛
為了把程剛留在身邊,我給他買了各種名牌,把他包裝得更加英俊瀟灑;知道他家境不好,父母在農(nóng)村,我以他的名義將一大筆錢給他父母匯了過去;我甚至不惜委身于一個客戶,只為了讓對方答應(yīng)給程剛找一份高收入的工作。做好這一切,我長長出了口氣,現(xiàn)在程剛只是我一個人的情人了。那薇笑我:“瞧你的臉跟少女一樣,我說得沒錯吧,離開了男人的女人,就像離開了陽光的花兒,遲早會枯萎!”
由于丈夫經(jīng)常不回家,我不用擔心我和程剛的事被發(fā)現(xiàn)。正當我一頭扎進甜蜜的“愛情”時,一天,程剛眉頭緊皺地對我說,他父親生病了,他的新工作也不能再做了,必須馬上回老家照顧父親,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我抱緊程剛,萬般不舍。最后,我取出10萬塊錢逼他收下。這是我前年炒股賺的,遲鵬程一直不知道,我流著淚抱住程剛:“你走了我會度日如年,我等你盡快回來。”
程剛走了之后,我的生活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我比以前更加寂寞。那薇勸我:“情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就按他的標準再定一個呀。”我苦笑,就算是玩游戲,我也是最認真的那個。那薇搖搖頭:“你完了,以后有你受的。”沒想到一語成讖,程剛走了一個多月了,手機一直關(guān)機,后來號碼也被注銷了。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就跑到公用電話亭撥打了定制情人網(wǎng)站的電話:“聽說你們那里有個叫程剛的,服務(wù)很好,我想定下他。”對方告訴我,程剛早已經(jīng)被別人定了,等他的女人排成了長龍,一個比一個出價高。我無力地掛上電話,原來,一切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虧我還以為找到了真愛,其實不過是花錢玩了場情感游戲。
但我仍存一絲幻想,我實在忘不了他。我請了一個私家偵探去調(diào)查程剛的去向。不久,對方有了消息:程剛離開我之后,立刻被一個身價上億的女大款包養(yǎng),根本沒回老家。此時,我才如夢初醒。
我大病一場,病好后形銷骨立,完全換了一個人。此時,我對愛情、對婚姻都心如死灰,我給丈夫遲鵬程發(fā)短信: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們離婚吧。這次,遲鵬程很快趕回來了,他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所有的惱怒都被憐惜所代替,他抱住我說:“老婆,什么也別說了,過去的都過去了,都是我的錯,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我放聲大哭:“不,是我錯了!”遲鵬程始終沒有問我事情的原由,只說了句:“老婆,讓我們重新開始吧。”他的寬容讓我無地自容。
我交了辭職信,賣掉房子,去了丈夫的城市。我們在那里買了一套兩居室,遲鵬程終于不用擠單位宿舍了。搬家那天,他的同事都來幫忙,男男女女十幾個。我看到了上次見到的那個女孩兒,女孩兒嘴里叫著“嫂子”,親昵地挽著我的胳膊說:“好巧啊,我和遲大哥是同一天過生日呢,今年過生日時,同事們還給我們買了生日蛋糕呢。”一個同事打趣道:“還說呢,我們?nèi)ベI酒菜沒回來,你倆就把蛋糕上的奶油糟蹋完了……”大家哈哈大笑,我也笑了。遲鵬程和那女孩兒對視一眼,似乎同時松了一口氣。
我有點兒發(fā)愣,也許我當時看到的并不是真的,我之所以相信它,不過是為自己投入“定制情人”的游戲找一個理由罷了,是真是假,我已經(jīng)不想再追究了。晚上,丈夫摟住我,在我耳邊低語:“敏,我們要個孩子吧!”我點點頭,在心底嘆道:我和他分開的時間太久了,我需要重新了解眼前這個男人,重新開始我們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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