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們都相信灰姑娘會穿上水晶鞋,然后和英俊而富有的王子走進愛情童話;可是長大以后,我們看到的卻是灰姑娘嫁入豪門后慘遭背叛、悲慘收場,而無數平凡的有情人卻在艱難生活中牽手一生。我們因此不再相信“王子”的愛情,而認為有錢人都是花心的代名詞,只有共貧賤共患難的人才堪做伴侶。可事實果真如此絕對嗎?
為愛走天涯,那個驕傲的男孩令我如此癡迷
6年前,我在老家湖南省懷化市讀高三。那時,班上有一個名叫周峰的男生,長得很帥,情竇初開的我,一直暗戀著他。
2001年的高考,我沒有考好,打算復讀。可家境貧寒的周峰竟去深圳打工了,眼看著就要開學了,被感情沖昏了頭的我決定:放棄復讀,追隨周峰去打工。
我的決定在家里掀起了軒然大波,為了不讓父母傷心,我還信誓旦旦地保證:到了南方,我會一邊打工一邊讀書,爭取出人頭地。
見我如此堅決,父母只好流著淚同意了我的決定。3天后,我費盡周折地找到了周峰所在的深圳市晶冠鏡片廠。在人潮中,我一眼就看見了周峰,雖然他也穿著一身樸素的工裝,可瘦瘦高高、斯文的他卻顯得那么與眾不同……
當周峰看見我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時,驚訝極了。就在那個中午,在工廠門前的小餐館里,我紅著臉,鼓足勇氣向他大膽表白了一切。周峰聽了,顯得很激動,他一把將我攬入懷中,說:“欣宜,謝謝你的愛,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我的淚水滾滾而下。我在心里對自己說:我沒有愛錯人,這個驕傲而自信的男人一定會有成功的那一天。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已將幸福握在手中,握得那么緊。
遭遇癡情“公子哥”,我卻讓他遍體鱗傷
由于工廠招工,我很順利地進廠做了一名質檢員。雖然離周峰近了,可由于男工和女工在不同車間上班,因此我們見面的機會并不多。
為了讓李玉柏死心,我每次出廠都要拉著周峰一起。李玉柏看到我們親熱的樣子,既不生氣,也不沮喪,還是一臉笑容地向我打招呼。每當此時,我總是低聲罵他:“臉皮真厚!”而周峰顯然已經聽說了李玉柏追我的事,他不屑地說:“紈绔子弟,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我忙說:“是呀,我最瞧不起這種男人了!”我的聲音很大,故意要讓李玉柏聽見。李玉柏尷尬極了,輕咳一聲,轉身離開。
我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但為了讓李玉柏不再糾纏我,我也顧不了他的感受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所做的一切,并沒能阻止李玉柏的追求。
我知道,廠里很多姐妹都羨慕我得到了富家公子的青睞。可在我看來,那些姐妹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愛情。李玉柏越追我,只會越讓我反感,而與日俱增的,是我對周峰的愛意和憐惜。可周峰和我在一起時,抱怨卻越來越多,他抱怨自己懷才不遇,抱怨老天不公平,那些有錢人全都不學無術,而自己胸懷大志卻沒有施展的機會。看著心上人愁眉不展,我心疼極了。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助周峰一臂之力,可是,我沒有錢,除了愛情,什么都不能給他……
更讓我苦惱的是,“厚臉皮”的李玉柏仍在對我窮追不舍。自從上次我在宿舍門口給他難堪后,他就沒有再出現,卻每天請人將豐盛的飯菜送到宿舍管理員那里。
一天上班時,我想著第二天就可以和周峰去玩,不禁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以至于一連放過了好幾個次品。當5天的假期結束后,我剛上班,就被主管叫到辦公室,說這批產品剛交貨,就因為那幾個次品被對方抓住了把柄,要求退貨。盡管我一再道歉,主管還是冷冷地說:“要么走人,要么按廠規賠償3000元錢。”
我一下子傻了,下班后,我沮喪地將這件事情告訴周峰。原本以為他會給我一些安慰,沒想到,他卻說:“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我難過極了,躲在宿舍的床上流了一夜的淚水。
第二天下午,主管竟到宿舍來找我,對我說:“你明天照常上班吧,在廠外開超市的那個小伙子,替你交了罰款,還要請大家吃飯呢。”看著主管意味深長的笑,我的臉刷地一下紅了……
事情解決了,我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我沒想到,自己一而再傷害李玉柏,他卻還是這樣關心我,我決定找個機會當面感謝他。
第二天,我獨自來到廠外的超市。李玉柏看到我,興奮不已。我說明自己的來意,對他表示感謝,李玉柏連連擺手。我有些感動地說:“錢是一定要還的……以前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李玉柏笑了笑,壓低聲音說:“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其實,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很特別。”聽他這樣說,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見我點頭,李玉柏竟興奮得像孩子一樣……
這次見面以后,我對李玉柏的看法有了改變:也許在他花花公子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善良的心吧。周峰聽說了這件事,語氣怪怪地說:“你的魅力還蠻大的啊?”聽著他諷刺的話,我突然感到有些心涼。
深圳的心傷,那個深愛過我的“花花公子”你在哪里
我發現,我和周峰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可是,我依然愛著周峰,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我的心。2003年7月的一個周末,我想約周峰出去玩,可他拒絕了,他說:“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我想好了,我要上大學。”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周峰的夢想需要金錢做后盾,可我幫不了他。那一刻,我心里充滿了悲哀。
幾天后,李玉柏給我打電話,約我去小梅沙。我猶豫了一下,答應了。那個周末,我第一次坐上了李玉柏的車。到達小梅沙后,他從車里取出一個小保溫瓶,遞給我。我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瓶白白嫩嫩的、類似于豆腐腦的東西。對比周峰的冷漠,李玉柏讓我有些感動——就算我不愛他,此情此景,我又如何能否認他對我的良苦用心呢?如果周峰能像他那樣待我,那該多好啊!
我對李玉柏說謝謝,他卻一反常態地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才對我說:“我記得你說過,你想上大學。”聽到“大學”兩個字,我又想起了周峰,假裝平靜地說:“想有什么用呢?我沒有錢,這就是命。”李玉柏突然用一種少有的嚴肅語調說:“欣宜,你是一個單純的女孩,有些在你眼中很完美的人,其實并非那么完美。”
我并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可是兩天后,我竟又從同寢室的姐妹那得知:周峰和廠長侄女——財務室的楊梅好上了。
我驚呆了,面對我的質問,周峰輕描淡寫地說:“我沒有和她談戀愛,只是她說可以支持我讀大學。”我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看著這個我深愛的男人,我突然感覺那么陌生……
我一夜未眠,想到高中3年對周峰的暗戀,想到自己千里追隨他到深圳,想到自信驕傲的他一次次發誓要出人頭地,我想得心都痛了。我愛周峰,即使他再怎樣傷我的心,我還是愛他。那一夜,我反復考慮著,要怎樣才能幫助周峰讀大學呢?
第二天,李玉柏突然到廠里來找我,交給我一張5萬元錢的存折,對我說:“這些錢給你拿去讀大學。”我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連連推辭。李玉柏將存折塞進我的包里,笑著說:“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但卻可以改變你的命運,就算我借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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