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的瓦。白的墻。油傘柄。絲綢衣裳。-
濕滑的石板路。鏤刻的木質花窗。一層層剝落的舊日時光。泛著古舊的陳舊橋梁。還有那一抹,昏黃如茶垢般的落日斜陽。-
此處的蒙蒙細雨綿綿不息。彼時又有過分的太陽。
香樟的色調其實不如家里的好,還是主觀的意思太重,刻意忽略令人壓抑的客觀事實。
眼睛擦了一遍又一遍,我是確定的,這里沒有我的曾經。
公交有些擁擠,喜歡的,不過也就是居無定所的意境,不輕不重,不冷不暖,不偏不倚。
用步子踏下路過的痕跡,從此點點滴滴涂抹到這樣的城。
愛上去看路邊那些樓盤寫得過于曖昧矯情的廣告語。
它口口聲聲,口口聲聲:兩個人,一座城。
-How could this be.
-失望的本身,和城市是無關的。只是和季節有染。
我想要一個,慘烈的慘烈的,無比慘烈的冬。
下厚重的雪。刮凜冽的風。徹底泯滅心里對江南殘存的溫柔念想。
用變態的思想,分裂,割除。
只等來年的雨,做最后的沖刷。
最后變成一棵有心的植物,向陽生長。
這無從清楚的地域已經不奢望再遇到誰,誰和誰。存儲一個不算陌生的你過冬,歷夏。
走過也許生命中比任何時候都會陰暗難耐的一些年。最后,誰還承諾給我一個結局。
經歷這么多,奢望,期待,失望和落寞。
承諾在此時已經被故意當做一個玩笑。是能夠觸動內心的,但是終究不能當真的東西。
我當真,欣喜卻又害怕聽到。
變成強大的,適合生存的或許可疑的生物。
有音樂就能走路,沒有你就靠想念,失去了心痛之后還想勇敢站起來。
拍拍身上的泥土說聲不痛了。
生活在這樣一個溫柔的城,卻再也柔弱不起。
彼時一個人拖著厚重的行李箱背著包擠在擁擠的候車大廳,內心是連被輕微觸碰都要害怕的可憐,臉上依然用淡定淡定再淡定的表情搜索檢票的窗口。
沒有誰能給我空下一方小小的地方。陌生的疏離感已經壓抑的讓我不愿抬頭尋找也許存在的熟悉面龐。
想到這樣的過程終究會持續很多年,即使內心在慢慢垮塌還是用盡力氣告訴自己,不怕。
需要多少無數的未知的時間,才能漸漸丟棄內心無比龐大的虛弱感。
才能沒有感嘆。沒有無奈。
得到想要的勇敢。
直到靠在后座坐的安定才注意到那樣的天空。安靜的,靜謐的,但卻沉然的足以致淚。
塞上耳麥。用干凈的英文催眠。腦子里是那些紫色的絢爛晚霞。
溫柔的,溫暖的,一如你模糊的笑容。
沉重的喜歡,即使用硫酸也無法腐蝕。
那些懦弱,只能讓結果遺留。出現。消失。不見。
漸漸。看到人生開始的和落幕的地方其實如此相像。
虛幻飄散如浮云。
也是這樣漂浮不定的生活里。漸漸懂得一些想法,一些事,一些人。
其實是精心制作出的美好事物。
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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