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著長袍,站在墳前,碑上“鐘子期之墓”猶為刺眼,淚水從他的臉上不斷涌下,抱著瑤琴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子期啊,子期,今為中秋,乃你我相見之日,本撫琴頌歌,討論琴藝,然你已駕鶴西去,獨留伯牙悲傷于子墳前,哀哉,哀哉!”淚水滾滾而下。伯牙又記起與子期初見之日。
他琴意甚高,卻無知音。于漢江偶遇子期,那一日是他最開心的一天。他彈曲,想到高山,子期合唱曰:“美哉洋洋乎,意在高山!”他又想到流水,子期又歌云:“美哉湯湯乎,志在流水!”他高興的朗聲大笑,與子期談音論律,結為八拜之交,相約來年中秋再次相會。
“子期,為何棄下愚兄,獨自而去,我們本該共操琴藝,于團圓日共享美好時光。我操琴以述山河之美,子論琴以解江山之麗,這些,君可記否?”伯牙哽咽著,淚水包含著悲傷與惋惜,,天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似乎老天爺也被悲傷渲染了。墳邊的雜草顯著枯黃,毫無生機,烘傷著悲傷的氣氛,伯牙帽上的帽帶隨著起舞,似蛇的蜿蜒,似山的起伏,更似伯牙悲痛的心的跳動,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沉痛重,為這對知音,這對已陰陽相隔的兄弟。
伯牙輕輕地將瑤琴放在地上,他決定用琴祭奠自己的知音。悠揚的旋律從他的手下緩緩彈出,美妙得像春風吹拂大地,陽光灑向大地,伯牙悲傷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微笑,他相信以自己高超琴藝彈出的《高山流水》,一定可以讓他的知音在天之靈得以安息,伯牙忘乎所以地彈奏著,墳邊枯黃的草地隨風旋律搖動著,或許他們就是子期的他身,在聆聽伯牙僅為自己的彈奏。
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這人好不懂事,人死了,還有閑情雅致彈琴?!卑傩諅兟犝f有大臣給鐘子期上墳,都前來觀望,卻看見伯牙在彈琴。伯牙再次流下眼淚?!巴丛眨丛?,子期歸后,伯牙再無知音。甚矣,世人之愚,竟不識吾與子期之情甚厚,諷此冷語,吾心涼矣?!辈莱槌龅秮恚顢嗲傧?,舉起瑤琴,摔在石上,曾經被伯牙視為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摔得四分五裂,摔碎的還有伯牙的心,伯牙高聲唱道:“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再對誰彈?春風滿面
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薄?/p>
天空依舊下著小雨,為陰陽兩隔,為痛失知己,為不被世人解,為一個痛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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