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正坐在一輛廢舊的貨車的副駕駛座上，旁邊是滿面蒼容的爸爸。我們正在趕往集市的路上。爸爸的眼里布滿了血絲，他昨日定為賣不出去的“發芽花生”愁得夜不能寐。這讓我想起了五年前的他。

五年前，他還不是這個模樣。那時候的我也常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我好暈車，于是每次坐爸爸的車，他都盡可能地讓我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那時爸爸的車是一輛比較得體的小轎車，坐起來很舒適。那天，我和爸爸也是在去集市的路上，只不過是去買菜。“乖女兒，這次考試如果能考到第一名，爸爸獎勵你一雙溜冰鞋。”我眼里放射出點點光芒。“真的？可不許反悔！”“爸爸說話算話，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我高興得咯咯笑了起來。

于是那次考試后，我得到了爸爸那天允諾我的禮物。但是，這也許是最后一次了。因為不久之后，我們家開始貼錢給爸爸的事業。漸漸地，爸爸把他最愛的車賣掉，用來維持生計。直到今天，我們家的財產幾乎被用光了。五年里，爸爸由一天兩根煙增加到一天大半包煙；五年里，爸爸從在城里發展轉變為在農村發展，手上沾著浸著汗水的泥土；五年里，他的車由一輛小轎車改變為現在我坐著的破舊不堪的小貨車，后面還運著一袋袋由于拔晚了、有些已經發芽的花生。我想像不出爸爸在這五年里都經歷了什么，更不敢想象當初爸爸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賣掉他的車子。一旁的爸爸又點起了一根煙，猛吸一口，當那煙霧被突出時，他似乎有些釋然。“別在開車時抽煙。”我對爸爸說道。他笑了笑，沒有應答。

望著爸爸握在方向盤上那只粗糙的手，我心里泛起陣陣酸楚。爸爸，不論你是貧困還是富達，不論你開的車值錢或是不值錢，你要知道，我都一樣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