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的冷冬,漫天的飛雪。我突然接到一個不常聯系的電話:
“是天籟嗎?我是白雪的家人,她突遇車禍,在某某醫院,你能否來一下嗎?”
我的家人極力阻止我去,擔心我會做彭宇。
我心憂如焚,在漫天飛舞的大雪里,跨上我的摩托,奔向那家醫院。
雪白的墻,飄舞的白大褂,雪白而轉蠟黃的臉。
“很唐突,我們不知你和白雪的關系,她也很少提及你,但是,在她入院來偶然的一次語言中,她幾次念叨‘天籟’,所以我們翻看她的手機通訊錄,查到了你的電話。能否問一下,你們什么關系?”
“什么關系?陌生的朋友吧。”
我們的結識是在三年前……
那個中午,我騎摩托給快遞送貨,冷不防地撞上了急速穿行斑馬線的一個騎車姑娘。急剎車,我摔倒,她也摔倒。我的貨物飛舞,她的車輪扭秧歌,好在我扶起她時,看到雙方還都無大礙。她幫我拾起散落的貨物,我幫她扛車到修車鋪。師傅在有點扭曲的車輪上一陣亂踩,5分鐘不到,收我50塊。我要帶她去醫院檢查,她阻止,說,就手上一點皮膚擦破,沒必要小題大做。我把身上僅剩下的150元拿給她,算是陪她摔壞的眼鏡。又寫下我的身份證信息和我的電話號碼給她,算是如果有問題,我依然負責。但是在臨分別時,那150元她又回塞給了我。
以后我曾經擔心她打我的電話,始終沒有。
一年后的一次送貨中,我被車撞。醒來后見到的居然是她。她坐朋友的車,拐彎處朋友一個噴嚏冷不防撞上了我。觀察三天后我要回家,姐姐要和對方講賠償,我告訴她去年的事,她也作罷了。
以后就不斷接到她的電話和短信,我告訴她不必擔憂,短信里我回復道:“人窮命硬,無需擔心。”
想不到造化弄人,今年,今天,在醫院再次見到她……
臨走的時候,我掏出200元表示心意,被她的家人拒絕。她的家人想說什么,最終沒有說,我知道。作別的時候,我告訴他們,我會經常來的,也希望他們及時給我短信或電話,以解我的擔憂。
回家的路上,雪花依然飛舞,一片美麗而潔白的世界。我在回味這個城市兩個陌生人之間的憂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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