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紅安風俗之插秧“攆籠”

湖北紅安風俗之插秧“攆籠”
　　
　　◎江旺明
　　
　　在我的家鄉湖北紅安，男女進行插秧比賽，稱為“攆籠”。“攆籠”已成為當地的生產習俗。
　　
　　首先，一位位插秧男女挑著一擔擔秧來到田埂，像投手榴彈一樣，將一個個秧把甩入田中。水田上空，秧把與燕子、白鷺齊飛共舞，劃出道道綠弧。水田內，一個個秧把如同一顆顆星星，撒落得均均勻勻。
　　
　　之后，便開始插秧。“四五寸，九十根，棵距行距插均勻；不插淺，不插深，棵棵栽插泥巴心。”嫩綠的秧苗在插秧男女手中與田間不斷跳躍，發出“嘩嘩啦啦”的響聲。遠遠望去，插秧男女如一位位畫師，靈巧的雙手就像握著神奇的彩筆，描繪一幅幅綠色的圖畫。此情此景，還會讓人想起《插秧歌》：“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心底清凈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插秧插起興趣來，就開始“攆籠”。幾個人并排快速地插秧，進行比賽。誰落后，誰就入籠成了“王八”。兩邊圍籠的人狡猾，原來一路橫行插十幾棵，漸漸縮到只插三至五棵。如此，籠子越來越大，蘢中“王八”越插越多。圍蘢的人低頭上岸，拍著胯子笑，籠中“王八”面紅耳赤，毫無怨言地插。
　　
　　田上，白鷺翻飛，燕子穿梭；田邊山腳下，杜鵑似火，山雞起舞。此時，岸上的插秧女情不自禁地唱起來。干娘、嫂子愛唱民間流傳的歌，新媳婦、姑娘們愛唱《春天的故事》等歌。田間籠中“王八”樂不起來，更唱不起來，只是老老實實在籠中插秧，直至把籠中秧全部插完，才怏快不樂上岸。
　　
　　入籠當“王八”多是手腳笨不會插秧的男人，圍籠的`人多是姑娘、新媳婦中插秧能手。當過籠中“王八”的男人，以后再不敢夾在插秧能手中間，總是搶占田岸邊插秧，以免再當籠中“王八”。
　　
　　插秧“攆籠”，“攆”出了插秧的速度，更重要的是，“攆”出了插秧勞動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