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愛梵高.星空之謎》的散文
《至愛梵高.星空之謎》影片用一封無法投遞的信件串聯起梵高在去世前最后六周里與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物之間的秘密,與觀眾一起走進那個古老的年代,看著偉大的天才畫師走進自己的終點。。片中梵高的人物原型就是以梵高的自畫像為基礎,更貼近人物原型,還原一個真實的梵高,讓觀眾在享受美得令人窒息的視覺盛宴時,更清楚的了解梵高這個偉大的·天才。
梵高的死亡是必然的`,在那個時代,在那個社會中,在那個家族中,文森特.梵高猶如一個神靈,不為家族所理解。別問梵高是怎么死的,為什么死了?。我們不如問,一個被世人排擠的人,怎么能不死,指望什么活?在這個人情世界,在這個復雜熔爐,在這個涼薄世間,把自己的骨頭血肉燃燒殆盡換取的熱量,能撐多久?說梵高式畫風10分鐘看厭的人,您看什么畫風才不犯厭?說故事平淡無味的人,這是基于真人真事的改編,您還期待怎樣的轟轟烈烈、新奇狗血、驚天翻轉?
當咖啡座飄來晚風,麥田里驚起群鴉。一個寂寞的靈魂用筆觸和油彩,描畫孤獨的景象。多想與他一起蕩舟湖上,聽他對愛情的渴望;多想替他擋下頑童擲來的石子,維護他應有的尊嚴;多想在大雨里為他撐一把傘,在臥室里為他點一盞燈。想做紅頭發的瘋孩闖進他的畫,或者一只烏鴉陪他文案話,然后飛入迷幻星夜。
至親至愛散文
【此淚無聲】
命中注定把我的一生交付給這樣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硬得像石頭一樣的父親,另一個是硬得也像石頭一樣的丈夫。
從小在父親的羽翼下成長,長大后丈夫接替了父親的職業。所有成長和生活的經歷告訴我,眼淚不屬于男人。
小的時候在父親跟前哭過多少次都不可能記得清楚,大了以后又有多少次在丈夫跟前揮淚如雨也已經記不清楚,如石頭一樣堅硬的男人只充當安撫或沉默的角色。有時石頭的強硬會把我的眼淚撞傷碰碎,我恨他們,就想折騰他們也痛苦流淚,可不論什么樣的折騰都是徒勞的,石頭不可能有眼淚,我失望后就這樣想。
剛才丈夫還在陪父親喝酒,像兩個江湖上豪爽的酒徒,大著嗓門,要肺腑相見、披肝瀝膽似的。我和母親在忙著收拾行李和預約車輛。
我們來家只待了十來天,是專為慶祝父親六十六歲大壽的生日回來的。父親一生好酒,丈夫也喜歡陪著他,喜歡聽父親乘著酒興談古論今或是講他一生經歷過的傳奇故事,我也喜歡聽,所以他們喝著酒我就經常湊在旁邊聽。
今天是我們啟程的日子,午飯他們還是喝了點酒,丈夫說了些祝福的話,父親高興地大笑,絲毫沒有要離別的氣氛。車子如約而至,小弟幫著把提包搬上車,我和媽媽說著話就上了車。多年工作在外,這樣的來去都成了常事,媽媽也不像我們剛離家時那樣愛流眼淚了。
我們上了車,和家人鄉親揮手告別。就在我隨手要關車門的時候,父親突然一步搶了上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卻一聲不吭地望著我。我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在家待了十來天,好像才清楚地看見父親的眼角和臉上縱橫的皺紋和頭上大半都已花白了的頭發,而且此時,我竟然清楚地看見有兩行眼淚從父親的眼角急急地流了下來,接著一股連一股地往下流,眼淚順著臉頰流進縱橫交錯的皺紋里邊,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老淚縱橫”,可是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曾經闖過多少個鬼門關,當他在派系的爭斗里蒙受屈辱的時候,在他最小的兒子因精神疾病走失的時候,在母親重病被醫生宣判死刑的時候,他都從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他怎么可能在這個小小離別的時候流淚呢。
車子還是開走了,我被剛才的鏡頭攝住,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女兒問媽媽怎么了,這一問就把我的眼淚給問了出來,而且眼淚流開了好像怎么也收不住,女兒見我流淚她也流起淚來,可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丈夫朝著車窗外望著的眼睛也充滿了淚水,他看了我一眼急忙把眼神躲開,好像他不好意思在我的面前掉眼淚,可我分明看見那些止不住的淚水還是從他的眼里流了下來。
我的心剛剛被父親的淚水裝滿,接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淚又涌了進來,像漲滿了潮的海水,無論如何都按捺不住的鼓脹,無言良久……
我的石頭沒有眼淚的頑固想法第一次被這兩個男人的淚水給打破了。我想世界上什么才叫貴重呢?比如金子,比如鉆石,它們是非常貴重的吧,之所以貴重是因為它們極其的稀少。那么石頭的眼淚,我沒聽過也沒見過的石頭的眼淚,有著我掂不動的金子或鉆石的重量。
只是想,我需得把父親的年齡減去六十三年,退回到他還是一個三歲孩子的時候。三歲的孩子在找不到母親的庇護時,一定會毫無顧忌地哭泣流淚,父親到了又一次需要庇護的年齡了。
歲月是什么,這種無聲無息也無形的東西,竟能把堅硬的石頭軟化成海綿,蘸滿了歲月與真情的血液,輕輕地一擠就會流出淚來。而一塊海綿的淚水會如此有力地把另一塊和他息息相關的石頭軟化成海綿,喚起他隱藏在生命深處的血性,同樣的一擠就流出淚來。
我的想流就流的眼淚在他們那里真的是輕飄飄的沒有重量,所以他們從不因我的眼淚而流淚,卻只讓我的眼淚落在他們堅硬的`石頭上慢慢地滲透或風干,而我的長期以來的偏見造成的對他們的怨憤,讓我先是逃離了父親的庇護,然后又想逃離丈夫的牽系,因為有時我想石頭固然能成為不可動搖的保護屏障,但同樣也會讓我窒息和受傷。可是就在這兩個男人的眼淚讓我毫無思想準備地漲滿心靈的時候,我那自私的想法帶著羞愧逃走了。還有什么能比石頭的眼淚更有力量握住我的生命,讓我此生無處可逃。
對著丈夫羞澀的淚眼,心里充溢著父親滿臉縱橫的老淚,禁不住的淚水默默地流淌,此淚無聲……
【你的臉上有個痘痘】
讓我看看,你的臉上有個痘痘,千萬別擠,一擠一個坑。
你的一頭黑發好漂亮,像黑色的綢子,把馬尾扎得高一些,你的小圓臉兒很適合扎高高的馬尾辮。
看你的小蠻腰,小的時候胖得像個小木墩,這會兒伸展成小柳條了,還有屁股也翹翹的……你蹦跳著做了一個優美的造型,說她們說的你該翹的翹,該凹的凹,該細的細,該鼓的鼓,女孩兒該有的你全有了,說著仍然顧自蹦跳著,我看著你,目光里驕傲得一塌糊涂。
你抱著糖果盒不停地吃,我說你不能再吃了,這樣吃下去小柳條又變成小木墩了,我得把糖果盒藏起來,每天只給你留兩三顆。
超市里你在糖果副食那幾個柜子前忙活,挑選著你喜愛的楊梅果脯等酸甜食品,我說你喜歡吃什么只管裝我只管付錢。
在服裝店你看著各式各樣的漂亮衣服眼睛亮亮的,我說你選吧,喜歡哪件我給你買哪件,淡黃的小短裙、紫色的緊身小上衣、雪白的休閑運動服、黑色的小舞裙,你蝴蝶一樣換來換去飛來飛去,激蕩著我心里水一樣的幸福。
你在沙發上獨占電視大看明星歌會,我湊過去和你一起品評哪個女星唱得好哪個男星長得帥;晚上十一點,你在QQ群聊得熱火朝天,我不敢打擾,只關照一聲別睡得太晚然后悄悄地自己去睡覺;早晨過了九點我不忍叫你,過了中午十二點,我開始不停地叫小懶蟲小懶豬不能再睡再睡就睡傻了,連哄帶拽把你從被窩里拉出來然后去做你喜歡吃的牛肉咖喱飯。
我這樣寵你,我就喜歡這樣寵著你,我發現這樣寵你我很任性,可我就想這樣任性,因為我覺得這樣寵你的機會是如此的少。
三歲時你玩兒電源我狠勁打你的手痛得你哇哇大哭;五歲時你走路總是摔跟頭膝蓋都摔破了我還在訓你不知小心;七歲時你練琴改不過指法的錯誤不是挨訓就是挨揍;九歲時你把漢字寫得一路歪斜我使勁地用筷子敲你的手指頭;十二歲因為考試成績不好我半個月沒給你好臉色;十四歲我剝奪了你晚上看電視的權利;十六歲你把長發剪成毛寸只穿校服,和女同學一起吃飯別人以為她和你早戀;十七歲你從宿舍跑到操場再跑到食堂再跑到教室,三天忘記了洗臉過前廳時才想起去照照鏡子……你的成長一定要經歷這么多的苦楚,而我冠冕堂皇,說你是我的小樹,我扶正你歪斜的樹干修剪影響你成長的旁枝側節,說健康挺拔的你是我的成果。
難道就沒有傷害,難道就沒有矯枉過正,年輕的我心高氣盛,不懂得寬愛和嬌寵。
因此我下定決心,從此以后我要寵你并任著性子地寵著你,你說要每門功課考優秀拿一等獎學金,我說只要把該學的學會就行獎學金并不重要;你喜歡彈吉他我給你買,你喜歡跳舞我給你買舞裙支持你加入舞蹈隊,你喜歡參加演講和朗讀比賽我給你找資料提建議,你喜歡交往和旅游我給你足夠的錢。
學習算什么,我都學了幾大車東西,到頭來還不是只用上幾個英語單詞,我都學得忘記了怎么玩耍怎么對待事務,到最后單位好位置好的不還是那些學習不好卻有關系有后臺的;我學得自恃才高目空一切,差點落了個大齡女單身的結局,那個你叫他爸爸的男人說,如果他不娶我我的結局會很悲慘。
而我只需要你快樂和幸福,什么名家名人女強人,說起來都有些可笑。我已經胸無大志,我只讓你依偎在我的肩頭,聽你小貓一樣一聲聲叫我媽咪,我要把你打扮成像粉團一樣的小公主,讓你做你想做和喜歡做的事情。我不在乎你給我爭得什么成績和榮譽,我只要你成為一個會撒嬌的美麗又快樂的小女人,將來嫁給一個像我一樣把你視為生命的大男人。
你說你喜歡上一個男生,我一點都不反對,我要鼓勵你去愛一個人,在愛中迷失一回你自己,只有這樣你才能找到愛的方向。我無法教給你愛情這門功課,我只能放任你朝著那個課堂走去,并時刻準備著擁抱流淚而歸的你,治療你可能受到的傷害。
本來我想你不只是屬于我的,你還屬于社會,屬于未來的某個男人和未來你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等到那時,你從我的小巢里飛出去,我就解放了,我就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比如田園和歸隱,我喜歡那樣的生活。可是我發現我根本無法田園和歸隱,即使你飛出我的巢,即使你顧不上回頭看我一眼,可是我仍然看著你,用心的翅膀追隨著你,你笑我幸福,你哭我痛苦,如果你在黑夜迷失了路途,我會立刻飛去把自己燒成一盞燈,最終的情況不是你屬于我,而是我屬于你。
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我無法去想。你亭亭玉立地站在我的面前,光澤勝過任何一顆美玉,我驚異你真的是我的嗎,可你偎在我的懷里叫我媽咪,在這樣的事實面前,我放棄所有的理智與思考。
我只端詳你細嫩的臉蛋上圓鼓鼓的小痘痘,你說你對它深惡痛絕,可在我眼里它卻亮晶晶的,我已經有多久不長小痘痘了,我的小痘痘都長到你的臉上去了。千萬別擠,那可是青春美麗的痘痘,它在你的臉上亮晶晶地發光,我從此不再害怕老與死,因為我根本不會老去和死去,我已經在你那里復活且又一次煥發青春了。
我的至愛散文
接了個電話,提著大西瓜,牽著小丫丫,今天回娘家。我的父親,住在鄉下。
習慣了小街窄巷的雞鳴狗叫,不愛城市的繁華喧囂,我的父親,最終拒絕了哥哥的再三挽留,執意守著那一間兩進二層的老房子,無論多少人惜嘆,多少人嗟呀,我自巋然不動,笑語依然。也許,這到處充斥著草香稻黃泥土味的村莊,才是他舒服的小窩,快樂的天地,留戀的世界。自在才是家啊!
我的父親,從來就不多話,卻是我心中的山,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山,如此靜默,卻如此凝重,即使用最生花的妙筆去描繪他,都嫌模糊;即使用最生動的文字去形容他,亦顯蒼白。
喜歡拉過一把竹椅,笑瞇瞇坐在他的身邊,閑話家常。誰家的閨女嫁了好人家,哪家的小子交了好運啦;玉米長得多高了,狗兒肥了幾斤啦……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是甜甜的的味道,幸福的味道。
今天的話題,是宗譜。提起宗譜,父親的話,明顯多了起來,呵呵,今天,口水多過茶的主角,是他。
搬來兩部厚厚的大塊頭,父親樂滋滋地翻開用書簽做記號的地方,開始娓娓講述我姓氏的歷史:古老的姓氏,其歷史可以上溯到春秋時代,在歷史上文才薈萃,名家輩出。將相公侯,文人學士,奕世蟬聯,星光燦爛。在國者則彪炳汗青,在家者則照耀族門。文則治國武則安邦……引經據典,口如懸河,精妙處,只見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真真讓我嘆為觀止,慚愧啊,共同生活二十載,嫁出家門八年余,從來不知道父親的口才如此之佳。時不我待,抓住機遇,我,開始“循循善誘”,“引導”父親口訴歷史。戎馬十八年,執教十七載,有血有淚,有喜有樂的歷史。謎一樣的歷史。
父親生于1932年,公公婆婆去世得早,所以,連自己的具體生辰都不知曉,只聽叔伯說過,是陌花(本地方言,為農村隨處可見的一種植物,割下捆綁可做掃帚用)飄絮的時候。陌花展顏,一是三月,二是八月,再三求證,均告無果,無奈之余,且信神婆,定在三月初六辰時。
凄苦無依放牛娃,受盡風吹雨打,看盡人情冷暖,幾多雪霜侵,幾重東風惡,硬是咬牙自學完了“人之初,性本善”。青青山坡上,牛兒吃嫩草解饑,男兒以枯枝為筆,練書法之“我體”。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心中美麗的夢想之花,卻不曾凋落。
一十九青蔥年華,丟下趕牛鞭,穿上綠軍裝,加入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光榮啊,幸福啊,從此天涯,處處是家。
部隊是個大熔爐,好男兒百煉成鋼。激情燃燒的歲月,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譜寫一曲自己的英雄贊歌:為普通戰士,苦練基本功,摸爬滾打中長本領;任警衛班班長,首長身邊的保鏢兼保姆,輾轉奔波的追隨中顯忠誠;當少尉排長電影隊隊長,榮立個人三等功,不居功自大,不據位自傲,與戰友攜手并肩,籃球也好,田徑也罷,強手云集的賽場上,灑汗水,流熱血,勝榮譽……極目遠眺處,不禁贊嘆,江山如此多嬌!
英雄有錚錚鐵骨,亦不缺兒女柔情。年過而立,尚未成家,探親之假,巧遇我媽。二三佳人,豆蔻年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紅了桃花,醉了人家。
十八載的戎馬,得其所的生涯,為了如花美眷,紅塵知己,毅然而然,婉拒首長的挽留,未顧戰友的情誼,舍下熟悉的.部隊,揣著一個個閃光的勛章,轉業回到了地方。1970年4月,于沙田大隊任副書記兼民兵營長,每天的工作,就是下村,聽取雞毛蒜皮,處理家長里短。1972年四月調中心校校長,兼黨支部書記,1974年龍平校長。
就在這一年的上學期,一貫行事以溫和慈善風格出名的他,竟然“沖冠一怒為紅顏”!!(我母親當時也在龍平,民辦教師,工作半年才得仨月工資)立馬丟下手頭工作,打辭職報告,收拾鋪卷蓋,打道回府。此事,此時,父親說得輕描淡寫,波瀾不驚,而我已是心馳神往,遙想,父親當年這一舉動,該是何等氣概,何其英雄!!母親啊,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母親生日十月三十,命運多舛。家境貧寒,姐妹眾多,生于東家,過房西家,嘗遍酸甜苦辣。1949解放那年,10歲的她,進深山闖幽谷,用單薄的肩頭,扛出沉重的圓木,幾十里崎嶇的山路,一根一分錢的報酬,分分計較,積攢成學費,才能走進課堂,捧起課本,念“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初中畢業后,民田村小,老師一位,民辦。婚后產子,哺育三年。66年調沙田小學,還是老師一位,民辦。而后隨軍,六九七五部隊幼兒園,三年幼教。1969年,回鄉之后,分田到戶,以記工分。1972年,沙田小學,1974年,龍平小學,1979年,中回小學,1985年,沙田小學。來來回回,跑斷了腿,累彎了腰,依舊老師,依舊民辦。母親的從教生涯,何止辛酸淚,辛酸淚一把?!
苦已盡甘方來,盼呀盼,盼落了月亮,盼亮了啟明星,曙光微現。轉正的指標,這好似三寸金蓮邁出的腳步,不管多么姍姍來遲,還是批下來了,我的母親,辛苦大半輩子的母親,終于可以摘下“民辦”的帽子,步入“正規”的隊伍。感慨啊,狂喜啊,終究未能承受住這萬千思潮浪涌,心中那根好細好細的弦,崩得太緊太緊,一朝宣告斷裂,我的母親,帶著一心的滿足,卻留給親人滿腔的遺憾,離開了人間,升上了天堂。那一天,是1988年十二月十四日,卒年四十有九。
母親啊,我的母親,如此清晰地記得,之前你還計劃著,十一天后我的九歲生日,你四十懷的女,差點失的女,最終得的女的生日,該如何慶祝,卻在該驚喜連連的時候,撒手人寰,讓我們體驗失去至親的痛。九歲以前的我,嬌俏調皮,九歲之后的我,乖巧緘默。情何以堪?這樣的失去,你叫人,如何去排解,怎么能排解?
幸好,我有父親。世界上最好的父親。善當爹會當娘的父親。
怎么會忘記,衣裳破了,他補,巧手如娘;清晨起床,他喚,溫柔如娘;功課不會,他教,耐心如娘;腹中饑餓,他做,味佳如娘……
我的娘啊,親親的娘,恍若,你從未曾離開。
我的學業,父親從來不用操心,也不必操心,而我的婚姻,父親差點急白了頭。踏出校門,還是懵懵懂懂的時候,遇見了他,竟然感覺那么熟悉,遂情竇初開,芳心淪陷,無怨無悔。父親好慌,好急,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無助,如此無奈,好說歹說,正說反說,話說盡,而我依舊癡心一片,跟定了他。不知道,兩個男人鎖在房間里說了些什么,最終,父親還是把我交到了他的手上,雖然,眼神里,透著幾許懷疑,行動中,顯出頗多不舍。
所幸,我的眼光,我的感覺,縱使年少,亦是敏銳非常,那個他,很寵我,像父親一樣,寵得捧在手心怕飛,含在口里怕化,寵得我無法無天。
許多年后的我,驀然回首,才發覺,曾經在他身上找到的,如此熟悉的感覺,叫“戀父情結”。原來,內心深處的我,是希望可以永遠像個孩子,肆意撒嬌,邀你憐愛,受你寵溺,在你身邊,在你心尖。
也許是在部隊煉出的一塊好鋼,父親一身正氣凜然,1986年6月15日退休后,依然精神矍鑠,德高望重。小到鄰里鄉里的安龍打醮,修橋建路,大到家族里的房頭負責,大家都信任父親,讓父親掌管最是千頭萬緒的會計工作,偏偏父親極其負責,凡事親力親為,我家的那輛鳳凰牌坐騎(我們稱之為“大坦克”)伴他風風雨雨幾十年,見證了所有崢嶸或不崢嶸的歲月。
滄海的凝聚,摻雜著多少流年歲月;桑田的混淆,飽含了多少風雨春秋。今年76歲的父親,閱盡云卷云舒,看遍花開花謝,他以滄桑的容顏,贈予兒女青春,用傳奇的經歷,賦予兒女堅強。父親,你不老,起碼在我眼里,你不會老,依舊是那個最帥,最帥的兵哥哥。
兒女與父親,都不輕易說愛,但是不說,不代表不愛。這種愛,早已深入骨髓,超越任何一種感情。不需時時掛在嘴邊,也無需向對方表達。陪著我們生生世世,永不過期。時光流逝,秋雨淋濕了瑣碎的記憶,塵埃也掩埋了幾多悲苦,幾多歡樂,唯有這份“愛”,不會忘記,無法忘記。
愛我所愛,我的父親,請相信,女兒一直是你最最貼心的小棉襖,愛你,亙古不變。以溫暖的姿勢,無言的方式。
(悄悄話一句:父親,我將陪著你,靜守日月。從今往后,即使我眼眶微紅,也要微笑著仰起頭。我努力幸福給你們看。我的至愛,窗外日光傾城。從這個春天開始,我給你們花開不敗的幸福。)
至愛娘親散文
看完母親的來信,我的手仿佛不能承受信的份量,顫悠悠的。一種無法抑制的情緒如潮水般地涌了上來,在我原本平靜的心里化開,接著來的是一波接一波的感動,眼淚在無聲無息地流淌著。走在午夜寂靜地街道,我的心空落落的,我真的不敢嘗試著閉上眼睛去想象來南方漂泊四年都未曾回家母親那雙在村口眺望的眼神。
今天電話那頭又響起了父親熟悉的聲音,充滿著關切與深情。父親告訴我,媽媽每當傍晚的時候總是會去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下靜靜地坐著,經常把村口背著包回村的同鄉誤當成了我……你媽不圖別的,就圖你回家照一張全家福……
——摘自《我的漂流日記》
母親在湘西南的那個小村子里已經生活50年了,對于那片貧瘠瘦弱的土地仿佛有著一種永遠都解不開的情結。外婆生了十二胎,母親是最后一個,前面十一胎她那從未謀面的兄弟姐妹在當時醫藥技術落后的年代,都因魔鬼般的麻疹奪去了生命,母親成為了外公外婆一生的希望。母親的出生充滿著神奇色彩,也就是在1954年那場大水災時,外婆屋前的小河發瘋似的漲起了渾黃的大水,母親出生的地方是外婆家里的大木盆中。或許這場百年不遇的洪災足以讓母親記憶一輩子。
母親嫁給父親時便成為了當時農村中典型的“半邊戶”(農村當時家中有一人在外面吃皇糧,另一人在家務農)。在吃大鍋飯的年代家里只有母親一個主要勞動力,當時女勞動力出一次工只能記七八分工,到了年底分糧食時,我家每次都只能分到很少的一部分。父親因為從小是孤兒被政府安排去了供銷社工作,每月就10塊錢的工資。當時流傳著一句話“干部干部倒不如一只雞婆”(因為一只雞一個月生的雞蛋錢還多過干部工資),許多吃皇糧的人都回鄉賺工分了。尤其是在姐姐和我相繼出世之后,看著母親經常出工時將姐姐放在樹底下的籮筐中,將我背在背上拚命掙工分的情景,父親也動搖了,可這全都被母親給勸阻了,后來聽說母親是用“一個籮筐不能只編一半就半途而廢”的簡短故事說服了父親,使父親從未動過再想回鄉的念頭。
讀初中時,我去了離家十多公里外的學校讀寄宿。當時學校的條件很差,學生都要自帶米和干菜。帶去的干菜通常需要吃上一周,在夏天的日子更難保存,最多能吃上三天就變味了,于是每逢夏天母親都會放下手中的活兒趕上十多里的山路給送上后三天的送食菜。母親每次來學校里總是帶著微笑,臨走時總是會在我的口袋中塞上二元錢,讓我適當改善一下生活。后來我漸漸明白了,其實當時家中一點積蓄和父親的每個月工資都被上大學的姐姐折騰得差不多了,我口袋中的二元錢是母親賣幾個雞蛋和一點茶葉換來的。每次眼看著母親的背影在眼前變得越來越小,融進山頭的夕陽中我的心一陣接一陣地抽搐著。
民諺說得好“兒女是父母的心肝肝”,無論我走多遠,永遠就像母親手中的那只風箏一樣總有一根線牽系著。記得在上高二時的一次跨欄訓練中,我不小心從跨欄上摔了下來,頭臚骨被摔斷了,家里那時離學校遠沒有電話,學校來不及通知就送進了縣人民醫院。母親是一天后的晚上,從鄰村同學那兒知道我摔傷的消息的。當晚母親來不及收拾東西就匆匆往縣城趕。那晚開往縣城的公共汽車已經停開了,母親一連攔了好幾輛車都沒有搭上,最后是一輛拉煤的好心司機讓母親上后尾箱。當全身布滿煤塵的`母親出現在病房門口時,我的眼睛濕潤了……
天近傍晚,我伏在電腦旁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那天我做了一個夢,夢中出現了母親的身影。微風輕拂著麥穗,母親揮鐮的背影處于麥浪陣陣之中。母親揮手驅趕小鳥的姿勢很美,猶如一道弧線在天與地的焦點停駐。身旁金黃色的麥穗透著一種沉甸甸地氣質,而母親卻漸漸老了……
——摘自《我的漂流日記》
多年來的十二指腸潰瘍重負荷地壓迫著母親,那時候父親的工資低,支撐著我和姐姐的學費和家庭生活開支已經成了很大困難。母親有時疼得難受時,就趴在床上把枕頭卷起來頂住腹部,有時大汗淋漓都會透濕大半張床單。母親總是埋怨這怪折騰人的病,我是知道母親的,母親是在心疼這錢不該花在這里。
九八年畢業以后我去了長沙工作,路途太遠自然回家的次數也就少了。九九年雙搶農忙時向單位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回了趟老家。剛踏上村口的青石板路時,我當時驚呆了,遠遠地看見了母親在自家的責任田里,左手扶著犁,右手揚著牛鞭。我眼睛濕潤了,便飛快地朝母親跑去:“媽……”
母親見我回來了招呼我在田埂上坐下,“你回來了,你爸爸這兩天由于急著去處理供銷社的一起盜竊案脫不開身,眼看著這兩天下雨別人的晚稻都剩下不多了。所以我搶著自己先干了,不過這樣也蠻好的嘛……”
我知道母親是怕我責怪父親,特意講這番話的。站在田埂上我注視著母親,渾濁的泥水濺滿了全身。這時我不由得看到了身旁的水筒車,它日復一日地從河道中一筒一筒地旋轉車水,再匯成一股清亮的水流流進田間。難道這不是我可愛的母親嗎?她在這個貧脊的村子里生活了50年,從普通農民到村婦女主任再到縣人大代表,母親正如筒車般在這片土地上編織著一生。
今天是母親50歲生日,我久久地凝視著眼前的那張照片。母親的臉布滿著滄桑,蓬松的的頭發來不及梳理,額上的魚尾紋清晰可見,只有那雙明亮的眼睛還是那么深邃、深沉……
——摘自《我的漂流日記》
2011年夏天母親來單位看我,我心中有種說不出高興。母親平時是很少出遠門的,眼看著母親來長沙快一個禮拜了還未出過房間。那天周五我便要隔壁的王老師代了一節課陪母親逛了一圈。
那天晚上母親大概是看了我寫字臺上的工作備忘錄,知道了我是那天是沒有去一個學生的家訪去玩的。當時無論我怎樣解釋,母親的話語還是滿帶著責備:“關心我沒有來過大城市我能理解,但是你放下手中的工作,就是我去玩了也會不開心的。今天的事情一定要今天完成,明天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我什么也沒有說,只是不住地點著頭。
我非常感謝母親,雖然只是上過幾年小學,但她那些樸實無華的話語裝滿了我遠行的行囊,時時在我的耳邊回響著。2000年冬天我所在的企業子弟學校停辦了,我下崗了。情緒低落的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踏上了回家的路上。母親知道情況以后,依然笑臉盈盈對我說:“春伢子,你看見我們家老屋那門檻,門檻其實不高,輕輕一腳便跨過去了。你下崗不就是你人生中的那道檻嗎。”母親的話使我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上帝關閉了一扇窗,總會有一扇窗為不幸的人開著,柔韌的生命不就是在潮漲潮落間出現永恒嗎,跨過了那道檻前面不就是那片晴朗的天空。
母親依然生活在那個伴隨她半個世紀的山村,麥浪陣陣的田間,金燦燦地油菜地,到處都是母親的身影。變的是那清晰的魚尾紋,不變的是我遠行的行囊中始終裝滿著母親的涓涓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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