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深秋深情款款的走過來準(zhǔn)備與我擁抱的時候,初冬卻冷不丁的跳將出來,撂了深秋一個大厥咧,嬉皮笑臉的迎上來,哈巴狗一樣的一邊對我說您好,一邊抓著我的手不停的搖晃,晃著晃著大雪便紛紛揚揚的下來了,初起時不大,像被風(fēng)吹散的柳絮,零星的散落下來,慢慢的便越來越大,像紛飛的鵝毛,不一會便彌漫了眼睛,我趕緊抬手遮住眼睛,順便裹緊了我的大衣
風(fēng)從耳邊刮過,像刀割一樣,大雪落在我的頭發(fā)上,迅速的融化,又不停的落下來,河水與堤岸接觸的地方迅速變白,青蔥的葉子一點一點的落滿白雪慢慢的開始下垂,無助的我似乎被定格在了畫面的中央,一陣風(fēng)吹過,畫面的左下方揚起一大片白雪,向我散落而來,時間在這一刻靜止,猶如一個世紀(jì)的漫長。
朦朧中感覺有陽光從我的指縫中透進(jìn)來,我慢慢的移開我的右手,一股強烈的光線猛地散了下來,很刺眼,我趕緊又抬手放到我的眼睛上方擋住了陽光,這時我才看清了我所在的世界,周圍一片潔白,放佛童話一般,幾根圓白柱子矗立在我的身旁,每一根柱子上都雕刻著一個裸女,放佛真實的女人被綁上去一樣。
我慢慢的適應(yīng)了光線,放下右手,同時也松開抓住衣服的左手。聳聳肩動動腳,似乎有點麻木,于是我慢慢的走了幾步,這才發(fā)現(xiàn)我似乎置身于一個廣場上面我的正前方似乎是某一個人的畫像。
被大雪覆蓋了,有點模糊,看不清模樣,畫像的下方是一扇古老而高大的門,幾株綠蘿攀附在上面,葉子上落滿了白雪,我努力的回憶這是哪里,卻總也想不起來,放佛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這個世界很潔白,而且太安靜了,靜到我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正當(dāng)我拍打著自己的頭努力回想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幾聲狗叫聲
我回身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聲,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整個身體不停的往后縮,兩腿不停的蹬著,雙手不停的往后趴,卻總也移動不了我自己
慢慢的我呆住了,在我的面前遍布了尸體,有老人的,有小孩的,有年輕男女的,有仰面躺著的,有趴在地上的,有身體扭曲的,有蜷縮成一團(tuán)的,身上全部落滿了雪,不遠(yuǎn)處還有一堆堆的比小山還高的尸體,血水已經(jīng)映紅了白雪。
幾條不知道是狼還是狗一樣的動物正在添著地上的血水,幾只黑乎乎的大鳥正飛過來琢著人堆上的尸體,我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我傻傻的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所以,突然一陣熟悉的旋律伴隨著震動.
我的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就在我慌張地掏手機的瞬間,那幾條狼狗一樣的動物也注意到了我,轉(zhuǎn)過身來,用血紅的眼睛瞪著我,脖子上的毛已經(jīng)刺立了起來,我害怕極了,雙腿似乎早已不是我的了,想動卻動不了,大鳥早已應(yīng)聲飛去,那幾條狗已經(jīng)把身體放低,屁股向后,似乎在發(fā)力準(zhǔn)備向我沖過來
時間在流逝,狂風(fēng)在呼嘯,早已被凍得僵硬的我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似乎我就要死在這里了,在這個我還沒有弄明白是哪里的地方,我的性命卻要丟在了這里,我不甘心,我拼命的想要站起來,卻怎么也動不了,那幾條狗已經(jīng)沖了上來,我下意識的抓緊了手機。
卻忘了電話一直在響,它們張著血盆大口向我沖過來,身上雪紛紛的落下,毛發(fā)隨著風(fēng)的阻力向后倒著,身上的肌肉隨著強有力的奔跑一起一伏,時間變得很慢很慢,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看得清,它們一點一點的近了,我慢慢的閉上眼睛,準(zhǔn)備迎接死亡的到來,這一刻我的一生像電影膠片一樣快速的在我的腦海里一張一張的閃過,我看到了我那青春懵懂的歲月,嬉鬧犯二的日子。
拼搏奮斗的腳步,胖子,寶豬,春梅,小元,這些曾經(jīng)的死黨,都在微笑的向我道別,還有蓉兒,那個我一直深愛著的人,我看到了我們一起牽手漫步在海邊,坐在夕陽下,在臥室里嬉鬧。
她順手拿起一個枕頭砸向我,然后快速的跑開,我追上去從后面緊緊的擁著她,我看到了我們坐在街邊角落的長椅上,趁她不注意我偷偷的親了她一下,然后快速的跑開,她在后面一邊追我一邊叫著喂、喂
喂、喂、喂我猛然一驚睜開眼睛,這才從回憶中回到現(xiàn)實,原來由于過度緊張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已經(jīng)按下了,緊緊攢在手里的電話的通話鍵,話筒里傳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