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在選擇第二次婚姻時,我首先考慮的就是怎么過日子,而不是對方如何出類拔萃,因為我已經從離婚中學到了足夠多的東西。我確認自己有能力去更好地愛對方,同時也明白,愛一個人,就必須自我完善。這種自我完善,也是我所謂“緣分”的一部分。
我現在的妻子叫珠拉,在蒙語中,珠拉的意思是“神燈”。天上必有神燈,而我這個“天”,必由她這盞“神燈”照亮。
我們相識6年后才結婚,是不是有點太“拖拉機”了?可我們之間的緣分,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定下了——我說的是某種比一見鐘情更深的緣分。
她是內蒙阿盟人,當時在阿盟歌舞團當舞蹈演員。大約是1999年,我去阿盟演出,他們團墊底。在后臺,在眾多的舞蹈演員當中,我一眼就看到她。我對自己說:嗯,行,就是她!
第二天演出完,我們一起到山上喝酒。至少在我心里,那天基本上把事給定了。
這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們沒有再見面,只是偶爾通個電話。她表現得不太積極,后來她對我說,當時她家里人反對,認為跟騰格爾搞對象不穩定,這小子準是隨便玩玩。
這把我冤的,我是那種人嗎?可我也能理解,因為我曾經就是這么過來的,你不能要求人家不這么猜想。但我這邊已經定了,我相信我對她的第一印象。
也是通過珠拉,我才算真正明白為什么叫“搞對象”。對象對象,對了就“象”。那是一種默契,從第一印象開始。
這第一印象其實也是一種想象,我相信我的想象。在反省了第一次婚姻失敗的原因之后,我相信我的想象力比以前更健康,也更鋒利。當然,她對跟我好不積極,說明她對這事很慎重。我敬重她的慎重。
最讓我感到舒服的是她的性格:慢、溫、從容。我想這和阿盟的地理環境有關:阿盟多是茫茫戈壁,四處散布著駱駝。所以阿盟人的性情像駱駝一樣溫馴,胸懷像戈壁一樣寬闊。后來我又接觸過幾個阿盟人,發現他們都有這樣的特點,只不過珠拉表現得格外突出而已。
因為心懷寬廣,所以事情就少,有什么苦惱,她自己就處理了,我們在一起就特別清靜。有關我的演出啦公司啦經紀人啦什么的,她一概不管。老婆就是老婆嘛,這也是一種默契。
家里一清靜,氣氛自然就和諧。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紅過臉,動過氣。這一點我當初是有預感的,我直截了當對她說:“敢跟丈夫吵架的女人,肯定不是好老婆。”
我比珠拉大18歲,有人說我是“老牛吃嫩草”,必有許多浪漫故事。其實,我們沒什么浪漫,有的只是平常心,實實在在,真誠相待。四十老幾的人了,還浪什么漫呀?我甚至不說“我愛你”這樣的話。到我這個年紀,要是還老把這樣的話掛在嘴上,準有病,除非他是個外國人。
據說女人都喜歡甜言蜜語,但我更相信男人行為的力量——不是偶然的、事件式的行為,比如送一幢房子、一輛汽車什么的,而是日常的、“潤物細無聲”式的。這是一種更見真情的示愛方式。
有朋友替我擔心:你找了一個這么年輕貌美的老婆,將來老了可是要受罪呢。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我自認目前還算得上身強力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找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不是非常順理成章的事嗎?我不想說什么“永恒的愛”啊、“一輩子愛你”啊這類聽起來煽情的話,至少我不能因為年紀大就放棄對當下幸福的追求。至于老了以后是否會受苦受罪,上帝自有安排,咱們走著瞧。
眼下珠拉在我們團當舞蹈演員,還是跳蒙古舞。跳舞是一門吃“青春飯”的行當,但我絲毫不為她的事業發展而擔心。既然說她是命運對我的獎賞,可見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懷著這種近于感恩的心情和她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是永遠,我還擔哪門子心呢?
我父母對珠拉挺滿意。對他們來說,我和珠拉的結合算是了了他們的一樁心事。老人不在乎我在事業上有多么成功,他們在乎的是兒子是否生活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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