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前一樣，我還是去外面買東西。我總是會在上完晚自習的那一點時間里去外面那道斜坡上買點東西，即使不餓。

我在初中的第二年里，結識了許多壞朋友，每天晚上我幾乎都會和他們去外面瞎混一會，總是在父母給的那一點錢里再浪費許多，每晚的我都會將身上的錢揮霍一空，他們都花錢，我不花錢顯得不合眾。于是，沒錢了，我也花，總是借別人的錢，然后再去揮霍。

那一天，我又去買東西，但是，囊中羞澀，我向他們借錢，他們便很快的走掉了，我感到孤獨，我注意到了他。

在放學的人潮中，形單影只的他顯得分外孤獨，他身上就只有一件大軍襖，兩手揣在袖筒里，在冬天的風中瑟瑟發抖，那皺紋滿布的臉像是被一把可到慢慢刻上去的，那一道道溝壑讓我至今難忘。

他的攤子很少人光顧，我注意到了他，我走過去。

“賣什么。”

“面皮。”

“多少錢？”

“五元。”

“能賒賬嗎？”

他的眼睛里閃過些什么，用另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他什么也不說，就開始做面皮。我心里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熟練的將面皮調好，然后包起來，遞與我。

我要走了，快走了，他卻又將我叫住，要給我再加點，我也不好意思了，忙說“不用。”

他卻執意要為我加，我心里不免又嘲笑他的愚蠢。

昏暗的燈光下，看著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

第二星期，我拿著五元錢去找他，但校門外那些小販中并沒有他的身軀。我問了問其他小販，才知道他被城管趕走了，不過，據他們說，他挺樂意走的。

我心里波濤洶涌，一股酸意在鼻頭不能散去，我認識他么？

五元錢，我把我的良知與善良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