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晚上加班,回家的時候已是十點多,我總覺得脊梁溝里有一股涼氣往上冒,頭皮有點發(fā)炸,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臨近村口,在兒時與玩伴嬉戲的小橋上,一個白色的影子在皎潔的月光的輝映下顯得那樣的恐怖與孤獨,是誰呢?雖然我不信鬼,但心中也不由得有點后怕。
嚇著你了吧!她咯咯地笑了。
是臘梅,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小姑娘,我四哥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女。
小叔,看到你害怕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你以為遇到狐仙或者鬼神了嗎。
沒有,你是不是《聊齋》看多了。
不害怕你哆嗦啥。
先別說我,你在這里干啥?
小叔你別管了,你不知道小姑娘的心事,我在這里等想好的,你回吧。
我不由得暗笑,現(xiàn)在的孩子呀,說話不著天不著地,才多大呀,還在這里等相好的。我笑笑,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四個急急火火的找我,說要到派出所報案,辣妹失蹤了。
不可能,昨天晚上我還看到過她。
可她一夜沒有回家,手機也關了,急死我了。
咱先到派出所問問再說。
在路上我一直糾纏著一個問題,她說等相好的,會是誰呢?
派出所副所長唐鵬接待的我們,他說,最好先找找,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能干什么呢,可能是玩心太重,在同學家住下了。
這兩天我一直覺得她怪怪的,四哥說,上網(wǎng)的時候還一直傻笑,我問她咋了,她說,小孩子的心事,你不懂。
她愛上網(wǎng)聊天,是不是會網(wǎng)友了。
說實話,我還真的一直對她不管不問,覺得十六歲了,也該有自己的空間,所以她的qq號我都不知道,他和誰聯(lián)系,我也不知道。
唉!這就難了。
而這個時候,四哥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是市區(qū)的號碼,很陌生,他遲疑的按下了接聽鍵。
爸爸,是我。
臘梅,你在啥地方,急死我了。
我沒臉回家。
你咋了,到底咋了?
我….我…
別說了,你在哪里,我和你小叔去接你。
我沒臉回家。
別說了,你在哪里?
在汽車站,我想死。
別傻,別犯傻,我去接你。
接上臘梅,她哭著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他上網(wǎng)聊上了一個叫“小孩心事”的網(wǎng)友,倆人聊得很投機,最后約定在村后的小橋見面,見面的暗語是,小孩的心事,你不懂。“小孩心事”開車接的她,和我回家的時間相差不到半小時,最后倆人到市區(qū)的一家小飯店吃的飯,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小孩心事”在他的出租屋里借著酒勁把她給強奸了,還把她的手機搶了去,不讓她報警,在他睡熟后,她跑了出來,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才知道自己有多單純,網(wǎng)戀卻引來了一條狼。
正好咱們?nèi)蟀浮?/p>
那我真的沒臉見人了。
出了這種事,我才沒臉見人,四哥怒道,我認為你十六了,也該知道好歹了,沒想到,唉!…..
臘梅也沒再說什么。
派出所說盡快調查,但“小孩心事”卻像水氣一樣在人間蒸發(fā)了,出租屋里沒有,車是租的,身份證是假的,出了這事后,一直沒有上線。
臘梅回家后把自己所在小屋里不出來,把網(wǎng)線也絞了,說這輩子不再上網(wǎng),四哥怕她憋出病來,就讓嫂子看著她,可一個月后,競得了抑郁癥,四哥找了很多心理疏導師,收效甚微。心里的傷痛是最難醫(yī)治的。
臘梅,你要挺住啊。
后來,聽說刑警隊把這個案子給破了,“小孩心事”也被逮捕歸案,而且涉嫌殺人,他通過約會網(wǎng)友的方式,強奸了包括臘梅在內(nèi)的六名姑娘,最后這個是一個二十二歲的網(wǎng)友,但性情剛烈,要和他拼命,他失手把她給殺了,這是唯一沒有得手的一個,他害怕了,自己投的案。據(jù)四哥說,臘梅聽到這個消息后,欣慰的笑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臘梅,你快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