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一位中年婦女,一手拉這一位小男孩,一手提著一個書包,慢慢的走著,突然,一輛寶馬車,朝著她們飛奔過來,大家情不自禁的驚呼:“危險!”
那位婦女出于母親的本能,把小孩往外推去,但是為時已晚,
汽車一個急剎車,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但還是把她們兩個撞了出去。
兩個人都躺在了血泊之中。
一會兒功夫,汽車鳴著警笛來了,急救車把母女兩個抬上了汽車,警察在勘查現場,向司機了解情況。
醫院里。
醫生和護士從急救車上把母女抬下來,很快被推進了急診室。
量血壓,抽血化驗,做心電圖,檢查工作有條不紊。
醫生護士,腳步匆匆,進進出出。
院長來了,外科主任來了,很快的作了安排。
“院長,兩個人都失血過多,大人已經輸了血,脫離了危險,可孩子的血型很特別,是RH型,咱血庫里沒有。”主治醫師向院長匯報。
“他們的家屬呢?”院長問。
“他父親正好是RH型。”
“那就趕快輸血……”
“不行,他有傳染病,不能輸血。”
“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對不上號。”
“那問問市人民醫院里血庫里有沒有這種血型。”院長撥通了電話,“喂,你好,我是A縣人民醫院,這里有兩個病號,急需輸血,其中一個孩子是RH型,如果有,請馬上準備200CC,我派人去取。”
“什么什么?你再說一遍?RH型,現在你們那里沒有這個型號的血漿?”院長聽了,放下電話,焦急不安。
“喂,是B縣人民醫院么?我們急需RH型的血漿,什么?沒有?”
“喂!是C縣人民醫院么,……什么沒有?”
“喂!是F縣人民醫院么?……,沒有?”
院長一個接一個的打著電話,向兄弟單位求救,但是,都沒有這個型號的血漿,院長急得滿頭大汗,束手無策。
突然電話鈴響了,他連忙拿起電話:“喂,你好,你是C縣人民醫院的?你們縣有個婦女是這種血型,每年她都到醫院義務鮮血,今年她來獻血,看她年齡大了,你們沒有答應。奧!桃花村!叫李玉蘭,好吧,謝謝你,她的工作我們來做。”
“司機,備車!去C縣桃花村。”院長放下電話,大喊一聲。
公路上。
一輛白色的現代牌轎車,風馳電掣,里面除了司機,院長外,還有一位中年婦女,她就是李玉蘭,院長來到她家,介紹了情況后,李玉蘭二話沒有說,便跟著院長上了汽車。
“司機同志,再開快點兒。”李玉蘭不停的催促。
“大嫂,這就是最快了!”司機回答。
突然,一個急剎車,汽車停了下來。
“怎么啦?”院長問。
“前面堵車了。”司機回答。
“有沒有別的路可走?”院長著急的問。
“沒有,這是通往咱們醫院的唯一的一條道路。”
院長打開車門,從車里走下來,點著一支煙,一邊抽,一邊著急的走來走去。
突然,院長把煙扔在地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號碼:“喂,是110嗎?事情是這樣的……”
一輛110警車鳴著警笛來到了這里,院長簡單的說明了情況,110調轉車頭,鳴著警笛在前面開路,院長他們的汽車跟在后面,公路上的汽車紛紛讓路。
醫生值班室里。
護士在給李玉蘭抽血。
“多抽點,我的血多著呢,先救孩子要緊。”李玉蘭對護士說。
“大嫂,已經抽了200CC了,再抽,恐怕你身體適應不了。”護士看了看李玉蘭說。
“不行再抽200CC,我的身體很棒。一點兒問題也沒有,”李玉蘭堅持。
“那我要請示我們的院長。”護士說完,拿著剛抽出的血漿走了出去。
李玉蘭坐在屋里等著,一會兒護士走了進來,說:“大嫂,你年齡大了,院長說,現在臨時不用了,什么時候再用,再告訴你。”護士說。
手術室里,手術正在緊張的進行,李玉蘭的血漿,一滴一滴的滴進來了孩子的血管理。孩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醫生護士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病房里。
孩子的媽媽躺在病床上,焦急的問孩子的爸爸:“張濤,孩子究竟怎么樣了?”
“你放心,有位大娘已經為孩子輸了血,聽護士說,已經蘇醒了,沒有什么危險。”張濤安慰著妻子。
“咱們要好好的感謝那位大娘,現在她在哪兒?”妻子問,“現在他在醫生辦公室里,剛抽完血,醫生讓她休息休息。”
“你沒去想人家道謝么?”
“我忙里忙外哦,還沒有顧得上呢。”
“我這里不要緊,你先去看看人家老人,當面向人家道謝。”妻子催促。
“好吧。”說著張濤轉身要走。
門推開了,李玉蘭走了進來。
張濤迎上去,拉著李玉蘭的手說:“大娘,你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我們不知道怎樣感謝你好。”
李玉蘭笑了笑說:“謝什么,我知道這種血型很少,所以我年年到我們縣醫院義務獻血,今年醫生說我年齡大了,不給我抽血,這年齡大了怎么著,這血還能少了不行,今天正好派上用場了。”
護士接過話說:“如果不是大娘及時趕來,給孩子輸血,后果真不堪設想,。”
趙濤的妻子掙扎著要做起來,李玉蘭走過去按住他說:“不要動,要靜心休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放心吧,你們不會有事的。”
李玉蘭眼里含著淚水,不知道說什么好。
護士推著孩子走了進來,爸爸抱起孩子,放在了病床上。
孩子睜開眼睛:“爸爸!媽媽!”
大家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張濤挽起袖子,把水倒進臉盆里,對李玉蘭說:“大娘,洗洗手吧!”
李玉蘭回過頭,望著張濤手腕處發呆。
張濤看了,莫名其妙,他低下頭看了看手腕處的一塊黑痣,笑著說:“這快胎記,聽母親說我從小就有。”
“你父母現在在哪兒?”
“他們都患病去世了,臨死,父親才告訴我,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張濤哽咽著說。
李玉蘭挽起袖子,指著自己手腕上的一塊黑痣說:“孩子,你看,大娘這里也有一塊黑痣,和你的一模一樣。我的孩子,手腕處也有一塊黑痣。”
“大娘,孩子現在在哪兒工作?”張濤的妻子問。
“唉!在二十五年前,他奶奶看著他在外面玩耍,被那可惡的人販子拐走了,我們找了好多年也沒有音信,他奶奶傷心過度,也為孫子的事情丟了命,唉!都是過去的事了,別提這些傷心的事了。”
醫生聽了,看看李玉蘭,又看看張濤說:“我看你們兩個長得有些相似,我把你們的血樣送省醫院做鑒定,如果真是母子,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李玉蘭笑了笑說:“哪有這么巧的事情,你就別再寬慰你大娘了。”
趙濤妻子接過話說:“大娘,不管是不是,你都比我們的親生母親還親,你就是我們的再生母親。”
“好吧,我下認下你們這雙兒女,大家都沒事了,我要回家了。”李玉蘭站了起來。
大家一再挽留。
李玉蘭說:“過幾天,我再來看看你們,只要你們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醫生接過話說:“大娘,院長說了,你什么時候回家,他派車送你回去。”
“謝謝你,醫生,謝謝院長!”李玉蘭又安慰了趙濤和妻子幾句,轉身走出了病房。
一個星期后。
李玉蘭提著水果,來到了醫院探望趙濤妻子和孩子。
張濤接過李玉蘭拿來的禮物放下說:“大娘,我們還沒有登門致謝,你又來了,還帶上禮物。”
“怎么,不歡迎我?”李玉蘭笑著說。
張濤妻子笑了笑說:“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小兵,快叫奶奶,是奶奶救了你的小命。”
“奶奶!”小兵高興的叫了一聲。
“哎!好孫子。”李玉蘭撫摸了一下小兵的頭,坐在床邊上說:“我回家后,心里老是惦記著你們娘兩個,這不,我又來了,看看就放心了。”
過了一會兒,李玉蘭從口袋里拿出一張一寸的,發了黃的黑白照片說:“你們看,這就是我那丟失的孩子,三歲生日那天,照的一張照片。”
趙濤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手腕上那塊銅線大的黑痣,清晰可見。然后他也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對李玉蘭說:“大娘,你看,這是父親臨死的時候給我留下的。”
李玉蘭接過照片,仔細的看了看,驚喜的說:“這不是我的孩子麼?你們看,兩張照片上是同一個孩子,你看這塊黑痣,一模一樣。”
張濤的妻子接過兩張照片,對比了一下,看看張濤,又看看李玉蘭說:“是同一個人,你就是張濤的媽媽。”
就在這時,醫生和護士一下子闖進來,高興的說:“簡直不可思議,天底下還真有這么巧的事情,你們兩個真是母子。”
然后醫生把DNA的對比結果,遞到張濤的手中,說:“你看看,一點兒也沒有錯。”
張濤接過來看了看,一句話也沒有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一個護士說:“真是天大的喜事,恭喜你們了,母子重逢,遇到了車禍,是你們的不幸,可你們母子相認,是不幸中的萬幸。”
張濤的妻子眼里含著眼淚說:“謝謝大娘,不,謝謝媽媽,是你救了孩子。”
李玉蘭笑著說:“我這是救自己的孫子,不用說抽點兒血,就是要我這條老命,我也毫不猶豫的給他。”
“媽——”張濤聽了,像孩子似的撲在媽媽懷里,失聲的痛哭起來。
“別哭了,應該高興才是。”醫生說。
“是啊,孩子,應該高興,大家都應該高興。”李玉蘭撫摸著張濤的頭說。
“高興,大家都高興,哈哈哈哈。”一陣陣笑聲,從病房里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