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有才華,有帥度,不抽煙,不酗酒。差點兒就是絕世好男人的典范。
差的那一點兒到底是什么?也許是骨子里頭那股痞氣。也許是不夠低調(diào)的作風。
他說,他從不戰(zhàn)斗,他只是在玩一個游戲。玩嘛,也許就該像韓寒那樣。
很多人提起韓寒,都會擺出一副被蜜蜂蜇過的表情。如今,他就坐在對面,臉上更多的是無辜。他剛剛失掉了中國房車賽1600cc組的年度冠軍寶座,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有好一陣子的沮喪。韓寒很忙,他習慣了不斷地連軸轉(zhuǎn)。忙著寫作,忙著試車,接下來,據(jù)說他還要動身前往非洲登頂乞力馬扎羅山。
我沒有信仰。我也不信仰自己。
很多人對我的私人生活很好奇。其實我每天的生活挺規(guī)律的,凌晨睡覺,中午起床。我是個很怕冷的人,很需要地暖。要是室外溫度達到10攝氏度以下,我走進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沒有開暖氣,我想我會馬上抓狂的。
我不喜歡泡吧,喜歡打桌球、跑步、踢球、射擊、自行車、摩托車。我當然愛玩,只要自己喜歡的,一定有無限體力,足以拖垮對方一個足球隊。但只要是不喜歡的,洗個碗都覺得渾身乏力。
我的生活自理能力確實比較差,常丟三落四。日常生活中,最讓我頭疼的就是收拾行李、早起和坐飛機。
我經(jīng)常做錯事,一錯再錯,然后又錯。我未來會出一本書,專門說我的失敗。很多人介紹他們是怎么成功的,我很討厭成功學。
我9月23日出生,處女和天秤的交界。所以,遇到有事情決定不了的時候,我就把問題歸結(jié)到星座上——處女的完美,天秤的猶豫。
我不抽煙,也不酗酒。一幫朋友聚會,或是贏了比賽特別開心的時候,我才會喝上幾杯。我很少喝大,我喝大的狀態(tài)嘛,也就是給始作俑者打電話,把人家罵一頓而已。
我不覺得自己是個“狠”的人。“語不驚人死不休”是一種故意要作出與眾不同的姿態(tài),我并不是這樣的人。我的文字也不狠,我一直覺得我挺溫柔的。
一直有種說法,說我在為80后這個族群發(fā)聲,說我是獨自戰(zhàn)斗在前線的個體。但這只是別人強加在我身上的。我并不認為這個群體和我有著多么密切的關系,我也不覺得自己是在戰(zhàn)斗。我只是一直在玩一個游戲。
也有很多人把我看做一個代替群眾發(fā)聲的公共知識分子,但其實他們看不到的是,我反群眾的時候也不少。我從不代表和代替誰發(fā)聲,當權(quán)者縱然有很多不妥的地方,但是群眾也不一定高尚正確到哪里去。我只代表我自己的判斷。
其實我就是一個作家。一個男性的作家,就應該在文學作品之外對他所在的社會發(fā)表觀點和看法,歷來歷國都是這樣,只是我國的這個文化傳統(tǒng)在幾十年前被搞怕了而已。
很多人說:“我不看韓寒的作品,但我喜歡他這個人。”我想告訴他們,作品就像我的裸體,我的人就像我的臉蛋,其實我更喜歡大家可以看全部。
我還想說,泡妞沒有哲學。我理想中的女性是這樣的——無論我在外邊亂玩成什么樣,回家來,她還得給我做飯。但好姑娘不是遇見的,是調(diào)教出來的,每個女孩在不同的男人面前會有不同的表現(xiàn)。當然,她會有她的固有性格,但是我想說,沒有哪個女孩心甘情愿半夜三點起床給一個亂玩晚歸的傻逼做飯吃,所以,避免成為一個傻逼是最重要的。
我不在乎別人在提起“韓寒”的時候怎么稱呼我——“啊,那個賽車手”,“啊,那個作家”,“啊,那個搗亂的人”……我都不在乎。我不喜歡的人,隨便他們怎么說我。寫作和賽車,對我而言,只意味著兩份工作。它們截然不同,但又必須去做。就像吃飯和吃面對普通人來說區(qū)別一樣。很多事情沒有意味,它就是發(fā)生了,無意無味,只有做下去。
有人問過我,你想做卻一直沒做成的事兒是什么?這實在是太多了——有能說的和不能說的。不能說的自然不能說,不是我不敢,而是怕嚇到小朋友;能說的就是我想?yún)⒓幽ν熊嚤荣悾瑓s一直不能成行。我不害怕受傷,但我害怕受傷以后不能隨意跑動的日子。
其實我對目前的生活狀態(tài)很滿意。我覺得現(xiàn)在我所擁有的東西都是我想要得到的。假如讓我重新活一遍,我也許會選擇和現(xiàn)在一樣的生活——但我想是有幾次后悔。最后悔的事兒?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借用我給臺灣一本書寫的序言里的一句話,世界上如果有后悔藥,我一定吃得藥物中毒。
任何一種事物,都將在時光中達到極致的狀態(tài)。即便是人,也總歸會一步一步走向成熟。
韓寒也不例外。即便他還是當年那個瘦弱的韓寒,但他的肩膀已經(jīng)擔得起任何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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