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的一天
作者:唐子湉
英國記者BenJudah用了三年時間,采訪了普京的內閣部長、顧問、私人助理、前任官員等,集結成書,揭秘了這位鐵血硬漢不為人知的的私生活。
普京一般起得很晚,一天從簡單的早餐開始。餐桌上常有松軟干酪、煎蛋卷,偶爾有麥片粥,他還喜歡鵪鶉蛋和果汁。成箱的食材定期從東正教主教基里爾的大農場運來,以確保食物新鮮。
飯后,他會喝上一杯咖啡。他的“朝臣”們已經被傳召,但普京會花一兩個小時游泳。他很享受在水中獨處的時光。助理說,他喜歡在這里思考國家大事。
他習慣工作到深夜,只會在頭腦清醒的時間傳召“大臣”。此時,他們在會議室里談笑風生,而普京往往姍姍來遲。他們說,等待三四個小時是常有的事。普京在健身房里消磨時間,同時觀看俄羅斯滾動新聞。相比起騎自行車,他更喜歡舉啞鈴。
大汗淋漓過后,他有時會看看書。他最愛讀歷史書:關于恐怖的伊凡(伊凡四世)、葉卡捷琳娜二世和彼得大帝。有傳言稱,普京也會讀小說,包括驚悚小說和幻想小說。不過,他的幕僚稱傳言非實。然后是沐浴更衣。他花很多時間沉浸在熱水浴和冷水浴中。他只穿量身定制的西裝,領帶的顏色陰沉。
接下來,就是辦公時間了。首先是閱讀工作簡報,這通常會在厚重的書桌前進行。辦公室里沒有電子屏幕,普京只會用最安全的技術:紅色文件夾,紙質文件,還有蘇聯戰時使用的固定電話。
除此之外,還有新聞簡報。例如《共青團真理報》和《莫斯科共青團報》。這些報紙的影響力最大,擁有數以百萬計的讀者。他們的頭條、八卦專欄,乃至對最新時事的反應,無不牽動著平民的神經。
至于最不重要的,應屬外國媒體剪報。這些剪報由總統辦公室和外交部收集,這些部門從不向他隱瞞任何壞消息,因為普京要知道外國媒體把他妖魔化到何種程度。不過,一直以來,他的顧問都會給他看網上的諷刺視頻——他必須知道別人是如何嘲諷他的。
在媒體的鎂光燈下,普京的生活與打獵、運動和美女聯系在一起。但在圈內人看來,他的生活如此單調——毫無意義的會議、單調迂腐的總統式禮儀、循環往復的例行公事,年復一年。
即使是周末,普京依舊十分忙碌。他有時會在下午安排學習的環節,通常是學英語。老師會和他一起唱歌,幫助他學習一些高難度詞匯。據說,周日有時普京會去教堂祈禱或者懺悔。但幕僚稱,他也許不是個無神論者,或許他確實信奉宗教,盡管他的生活看起來并不像一名基督教徒。
這些人都是圈內人,曾與他在圣彼得堡共事。他那時只是副市長,他們曾同甘共苦。如今,他們習慣稱他為“老板”。但最近幾年,他們給了他一個新稱呼——“沙皇”。
普京沒有家庭生活。父母去世了,妻子患有神經紊亂,在長期的分居之后離婚了。他還有兩個女兒,有關她們的信息是國家機密,而且她們并不住在俄羅斯。他的緋聞不斷:模特、攝影師或者美女運動員。但沒有一個幕僚能夠完全解釋清楚這些緋聞。
據說,普京比斯大林之后任何一位領導人都要勤政。他的專車只去往兩個地方,克里姆林宮和機場。官邸距離克里姆林宮24公里。當他去克里姆林宮上班時,軍警會封路清場。他可以在25分鐘之內抵達克里姆林宮,留下一個交通癱瘓的莫斯科。他不喜歡克里姆林宮,更喜歡在官邸內處理事務。
在俄羅斯國內視察時,他手下的官員總是用些小伎倆去欺騙他。最近,在蘇茲達爾,他們不愿讓他見到那些容易腐爛的木質房屋,于是用柏油帆布把村舍全部蓋住。他們同樣不想讓他見到那些工廠和軍事設施,把所有不堪入目的東西都藏了起來。
普京出訪前,先遣人員會提前一個月做準備。下榻的酒店被徹底檢查,俄羅斯聯邦安全局和對外情報局聯手確認每一個細節,比如總統下榻的房間究竟有多安全?廁所的細菌生物污染指數是多少?
在他抵達前一周,這片外國的土地上成立了一個短暫的“普京內朝”,而下榻的酒店成了克里姆林宮。他們預訂并封鎖了200間客房,開設了特殊的總統專用電梯。普京的房間早已經被封鎖,任何人不得入內。酒店的被單、床單和浴室用品全部被重新更換。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洗漱用品,以及密封嚴實的克里姆林宮特供新鮮水果。
與此同時,所有普京需要的隨身物品和服務人員會提前到達:俄羅斯的廚師、清潔工和服務生……俄羅斯卡車運來兩噸的俄羅斯食材,外交團隊要為不同的飲食環節與東道主談判,哪怕普京僅僅在此地住一個晚上。
普京不吃任何由他人提供的食物,包括被訪問國的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如果出訪的國家恰好以美食著稱,俄羅斯大使館會非常頭疼,因為這位總統不接觸任何未被克里姆林宮確定為安全的外國食物。他甚至曾在外國宴會上對不信任的食物碰都不碰。
與人相處時,他冷靜強勢,仿佛是一個銅人。他似乎知道,人們會在他銳利的目光下退縮。他周圍總是安靜的。在永無休止的典禮號角樂中,他從一個金色房間走到另外一個金色房間。
“大臣”們喜歡模仿普京,模仿他的手勢和他身上消極的氣息。他們裝出對科技的蔑視,模仿普京說話的腔調,并學他的嘲諷言辭。唯一不同的是,部長們會在夜幕降臨時喝酒、喧鬧、談笑。他們的臉一半藏在陰影中,開始慢慢放松,喋喋不休。但普京永遠不會這樣。
“跟他親密接觸,你會發覺其實他樂意辭職。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其他方式統治俄羅斯,唯有用這種封建的手段。如果有一天他的統治地位動搖,一切都會土崩瓦解,他甚至會身陷囹圄,而莫斯科也會像基輔一樣陷入暴亂。”
有幕僚說,他們曾經聽到過他真誠的獨白。那是一個夏夜,普京坦誠地談論起國家的命運。他問身邊的人,誰才是俄羅斯史上最大的叛國賊。但他并沒有等待回答,他說,俄羅斯史上最大的罪犯,是那些把權力扔在地上,讓一些歇斯底里的瘋子撿起來的人,比如尼古拉二世和戈爾巴喬夫。
“大臣”們隨之附和說,總統永遠不會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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