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維爾的世界名著《白鯨》的出版,標志著美國文學時代的到來。
《白鯨》是一部以敘事性為主的小說。描述了一個叫以實瑪利的人厭倦了平淡的生活而出海捕鯨的事。但整個過程,以實瑪利的描寫很少,重點講的,其實是一個有精神偏執(zhí)癥的埃哈伯船長,因多年前在一次捕鯨行動中被一頭大白鯨咬斷左腿而耿耿于懷、要親手殺了這頭叫莫比·迪克的白鯨的故事。
《白鯨》簡直可以說是美國文化的獨立宣言。大氣磅礴的史詩風格和氣魄反映了美國人的時代精神和生活風貌,展現了一幅轟轟烈烈的美國工業(yè)的大躍進。
梅爾維爾可以說是擺弄文字的大師,因而《白鯨》也被稱為“一鍋用羅曼司、哲學、自然史、美文、優(yōu)美感情和粗俗語言熬成的文字粥”。在他的長篇巨著《白鯨》中,可以看到現代派小說藝術的前奏,時空的交疊、敘述語氣的轉換構造了《白鯨》中的豐富多彩的世界。而最為出彩的莫過于其中一些章節(jié)的意識流寫作手法。一瀉千里、戲劇形式的內心獨白,讓讀者感受到的是一個個復雜多變的心境。看這些章節(jié),不能像研究類似《紅樓夢》凄凄慘慘、悲悲戚戚的書那樣一個字一個字那樣讀,而應該一目十行、一氣呵成,方能感受到痛快淋漓的閱讀快感,讀完后滿頭大汗,拍案叫絕,才是真的讀懂了這些獨白。
如果僅僅將《白鯨》當作一個人與鯨生死相搏的海上驚險故事來讀,就像被好萊塢拍成電影的《白鯨》那樣,好看固然好看,卻流失了很多養(yǎng)分,這就是闡述《白鯨》的最低層次。讀《白鯨》,我們應該將它放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來讀。當時的美國移民正大批大批地遷往美國西部去開拓疆土,創(chuàng)立基業(yè),倍嘗艱苦。美國的捕鯨業(yè)正是大進軍的海上方面軍,它依仗著美國工業(yè)為它裝備的先進捕鯨船,超過了西歐的捕鯨大國,一躍而居世界首位。通過這個背景可讀出美國創(chuàng)業(yè)時代的精神和它所蘊涵的史詩氣派。但此時的意境并非最深刻的。如果將《白鯨》當作敘事人以實瑪利的故事來讀,那么就能同他一起探究人生不可捉摸的奧秘,一起發(fā)出社會政治的評論,一起深入地進行哲理性的思考。最后作者在船鯨同歸于盡使他成為唯一的幸存者,講述的是一個富于象征意義的悲劇故事。
《白鯨》在文學史上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在漫漫的人類歷史長河中,往往存在著一些爍光琉金的的寶物。而《白鯨》就是這些寶物中大放異彩的那一顆夜明珠。它所探索的文明、哲學、社會以及人類與自然間的矛盾,至今仍沖擊著我們的思想,劈開了我們人生路中的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