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等等我!”寒風(fēng)中,我似乎聽到有人叫我,連忙回頭一看。呀!是媽媽!她正氣喘吁吁地向我這里趕,頭發(fā)早已被風(fēng)吹得凌亂不堪。
我停住腳步,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媽媽追上來,緊緊抱住我。媽媽是醫(yī)院的護士長,她工作很忙。如今“甲流”蔓延,患者急劇增多,她已經(jīng)兩個月沒回家了,可今天她怎么有空來看我,我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她。
媽媽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對我說:“本來,院長準我放假半個月,可是……可是……?!薄翱墒鞘裁??”我急忙追問。媽媽回答:“可是剛才院長打來電話,說廣州‘甲流’病人實在太多,醫(yī)院人手不夠,讓我們醫(yī)院的一半人去幫忙,等一下就出發(fā)了,只有最后五分鐘和你見面,我特地來看你?!?/p>
我說:“媽媽去干什么?醫(yī)院還有別人吧,別人可以去嘛,何況一個‘甲流’重癥患者搶救,往往面對你們的是危險和死亡,難道你不怕嗎?即使,你不怕,你也應(yīng)該為我想想,你走了,我的生活怎么辦?”
媽媽似乎猶豫了,但還是斬釘截鐵地說:“我不去?誰來給患者吸氧、注射強心藥、檢測心率……如果所有的護士都不去做,那么病人讓誰看???患者越積越多。那醫(yī)院是干什么的?我們是永遠的白衣戰(zhàn)士,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zé)。孩子,我知道你離不開我,可是那些患者更需要我呀!就算我去了,我也無怨無悔”
我深知這次毫無商量的余地。但媽媽還是決定走了,她也知道也許有一天她會倒下,但能夠不讓同事受感染,她心甘情愿。
手機鈴響了一次又一次,媽媽終于依依不舍地走了。她三步一回頭,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我在心中祈禱:媽媽早日歸來,患者早日康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