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怪小孩’。踢足球怎么樣?”
“?”我略微吃驚地抬起頭,這樣的用詞對我來說是“十分友好”。
在很小時,就總是被人稱為“怪小孩”,玩伴欺負(fù)我,我不還手卻還癡癡地笑。最終被朋友的一句“哼,這樣笑真是惡心?!睊仐?。我的心并不脆弱,更不會因此而墮落,每天回家忍受著母親那句“死孩子,這么晚回家”,卻還是能在安寧的黃昏下享受著微風(fēng)拂過臉頰的柔和。“吶,為什么總有一種空落感?”靜靜地躺在草坪上,自言自語,任冰冷的淚水無聲地劃過自己的臉頰。
待我看清說話的人的臉龐后,呆了。那個朋友,如今帶著一些痞痞的小孩站在我的面前,嘴角揚起一個邪惡的微笑。
果不其然,被狠狠地揍了一頓,不得不說,用球在腦袋上很疼,還有幾個似乎練過點跆拳道,還好跆拳道不過是個防衛(wèi)自身的體術(shù),那些小孩還沒領(lǐng)悟到用到專打人。
“嗚……”
一個人趴在床上,被子高過頭頂,枕頭濕了一大片,偶爾累了,就望著床邊那發(fā)著昏暗黃色光線的小燈,燈絲熒光的金黃色,感覺好溫暖。漸漸地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在夢里,遇到了一個把我從無際黑暗邊緣拉上來的人,始終看不清他的樣子,但他背后一雙黑色羽翼格外顯眼。我知道,自己不過是被一個惡魔從另一個惡魔手中救走而已。我跟隨他學(xué)了許多體術(shù),當(dāng)然,那就意味著,學(xué)會反擊。一次次的打架,總讓我傷痕累累卻有了一種找回真正自己的感覺。慢慢的,一個個曾欺負(fù)我的孩子都被我打趴下了。
那些被打的孩子哭哭啼啼地把媽媽找來。那些家長也唾棄地說我“怪小孩”、“太兇暴了”、“我家的小孩不會再跟你玩了”。明明是為了得到別人的認(rèn)可,自己并不是只會膽小怕強的小孩,最終為什么又是這樣的結(jié)局?
已經(jīng)發(fā)誓自己不再會哭鼻子,卻又回到了那個夕陽照射的草坪邊上,聽著頭頂車呼嘯而過帶起的風(fēng)聲,豆大的淚珠滴了下來,打濕了草兒,打濕了斜灑的夕陽。肩膀一聳一聳的,兩手搭在膝蓋上,蜷縮著背,頭埋在中間。
“喂,叫慊人是么,又在哭么,真是的。來,抬頭看看,每天只享受著夕陽,卻從沒欣賞過吧。晚霞,的確讓人眷戀這種絢麗多姿啊……”
“咦?”自己第一次聽見能有人如此般的對我說話。抬頭卻看見一個燦爛的笑容。他向我伸出一只溫暖的手,人形的輪廓與后面的夕陽交相輝映。
“如果世界都拋棄你了,也不要忘記最關(guān)心你的朋友。讓我們做朋友吧,永遠(yuǎn)。”
如一束透徹心靈的光芒,讓我打破黑暗的束縛,緊緊地握住了好幾年跌跌撞撞所追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