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句】: 這是我歷來做事的主意,根柢即在總賬問題。即使第一次受騙了,第=次也有被騙的可能,我還是做,因為被人偷過一次,也不能疑心世界上全是偷兒,只好仍舊打雜。但自然,得了真贓實據之后,又是一回事了。——《致蕭軍/1935年10月4日》,《全集13》
【第2句】: 歷舉對手之語,從頭至尾,逐一駁去,雖然犀利,而不沉重,且罕有正對“論敵”之要害,僅以一擊給與致命的重傷者。《兩地書》(一九二五年四月八日)。《魯迅全集》第九卷
【第3句】: 偶有一點(指民間文藝——編者)為文人所見,往往倒吃驚,吸入自己的作品中,作為新的養料。舊文學衰頹時,因為攝取民間文學或外國文學而起一個新的轉變,這例子是常見于文學史上的。《且介亭雜文·門外文談》(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六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4句】: 其實我何嘗坦白?我已經能夠細嚼黃連而不皺眉了。我很憎惡我自己,因為有若干人,或則愿我有錢,有名,有勢,或則愿我隕滅,死亡,而我偏偏無錢無名無勢,又不滅不亡,對于各方面,都無以報答盛意,年紀已經如此,恐將遂以如此終。我也常常想到自殺,也常想殺人,然而都不實行,我大約不是一個勇士。現在仍然只好對于愿我得意的便拉幾個錢來給他看,對于愿我滅亡的避開些,以免他再費機謀。我不大愿意使人失望,所以對于愛人和仇人,都愿意有以騙之,亦即所以慰之,然而仍然各處都弄不好。我自己總覺得我的靈魂里有毒氣和鬼氣,我極憎惡他,想除去他,而不能。我雖然竭力遮蔽著,總還恐怕傳染給別人,我之所以對于和我往來較多的人有時不免覺到悲哀者以此。——《致李秉中/1924年9月24日》,《全集11》
【第5句】: 太炎先生曾教我小學,后來因為我主張白話,不敢再去見他了,后來他主張投壺,心竊非之,但當國民黨要沒收他的幾間破屋,我實不能向當局作媚笑。——《致曹聚仁/1933年6月18日》,《全集12》
【第6句】: 從清朝倒掉,國民黨掌握政權的時候起,……除了大造監獄之外,什么也沒有了。《且介亭雜文·關于中國的兩三件事》(一九三四年三月)。《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7句】: 夢“大家有飯吃”者有人,夢“無階級社會”者有人,夢“大同世界”者有人,而很少有人夢見建設這樣社會以前的階級斗爭,白色恐怖,轟炸,虐殺,鼻子里灌辣椒水,電刑……倘不夢見這些,好社會是不會來的,無論怎么寫得光明,終究是一個夢,空頭的夢,說了出來,也無非教人都進這空頭的夢境里面去。《南腔北調集·聽說夢》(一九三三年一月一日)。《魯迅全集》第四卷
【第8句】: 所以我想,與其找胡涂導師,倒不如自己走,可以省卻尋覓的工夫,橫豎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田園思想(通訊)》,《集外集》,《全集7》
【第9句】: 可見中國的邪鬼,非常害怕明確,喜歡含混。——《致增田涉/1934年2月27日》,《全集13》
魯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
【第10句】: 社會停滯著,文藝決不能獨自飛躍,若在這停滯的社會里居然滋長了,那倒是為這社會所容,已經離開革命,……——《文藝與革命》,《三閑集》,《全集4》
【第11句】: 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第12句】: 天下事盡有小作為比大作為更煩難的。譬如現在似的冬天,我們只有這一件棉襖,然而必須救助一個將要凍死的苦人,否則便須坐在菩提樹下冥想普度一切人類的方法去。普度一切人類和救活一人,大小實在相去太遠了,然而倘叫我挑選,我就立刻到菩提樹下去坐著,因為免得脫下唯一的棉襖來凍殺自己。——《娜拉走后怎樣》,《墳》,《全集1》
【第13句】: 中國的筵席上有一種“醉蝦”,蝦越鮮活,吃的人便越高興,越暢快。我就是做這醉蝦的幫手,弄清了老實而不幸的青年的腦子和弄敏了他的感覺,使他萬一遭災時來嘗加倍的苦痛,同時給憎惡他的人們賞玩這較靈的苦痛,得到格外的享樂。一一《答有恒先生》,《而已集》,《全集3》
【第14句】: 專制者的反面就是奴才,有權時無所不為,失勢時即奴性十足。《南腔北調集·諺語》(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三日)。《魯迅全集》第四卷
【第15句】: 中國有許多妖魔鬼怪,專喜歡殺害有出息的人,尤其是孩子;要下賤,他們才放心、安心。——《我的第一個師父》,《且介亭雜文末編》,《全集6》
【第16句】: 想在現今的世界上,協同生長,掙一地位,即須有相當的進步的智識,道德,品格,思想,才能夠站得住腳:這事極須勞力費心。
【第17句】: 乾隆朝的纂修四庫全書,是許多人頌為一代之盛業的,但他們卻不但搗亂了古書的格式,還修改了古人的文章;不但藏之內廷,還頒之文風較盛之處,使天下士子閱讀,永不會覺得我們中國的作者里面,也曾經有過很有些骨氣的人。
【第18句】: 不滿是向上的車輪。能夠載著不自滿的人類,向人道前進。多有不自滿的人的種族,永遠前進,永遠有希望。多有只知責人不知反省的人的種族,禍哉禍哉!
【第19句】: 我們中國的許多人,——我在此特別鄭重聲明:并不包括四萬萬同胞全部!——大抵患有一種“十景病”,至少是“八景病”,……——《再論雷峰塔的倒掉》,《墳》,《全集1》
【第20句】: 把達觀富翁、紳士淑女、反動文人等群丑的嘴臉拿出來示眾庚子義和拳敗后的達觀,富翁,巨商,士人的思想,自己念佛,子弟卻學些“洋務”,使將來可以事人,便是現在,抱這樣思想的人恐怕還不少。……在中國社會上,實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有蕩滌的必要。《準風月談·撲空》(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日)。《魯迅全集》第五卷
【第21句】: 非寫實決不能成為所謂“諷刺”;非寫實的諷刺,即使能有這樣的東西,也不過是造謠和誣蔑而已。《且介亭雜文二集·論諷刺》(一九三五年三月十六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22句】: 總而言之,我為自己和為別人的設想,是兩樣的。所以者何,就因為我的思想太黑暗,但究竟是否真確,又不得而知,所以只能在自身試驗,不敢邀請別人。——《兩地書·二四》,《全集11》
【第23句】: 前曾言中國根柢全在道教,此說近頗廣行。以此讀史,有多種問題可以迎刃而解。——《致許壽裳/1918年8月20日》,《全集11》
【第24句】: 無產階級專政,不是為了將來的無階級社會么?《南腔北調集·我們不再受騙了》(一九三二年五月六日)。《魯迅全集》第四卷
【第25句】: 不能革新的人種,也不能保古的。
【第26句】: 先前也曾屢次聲明,就是偏要使所謂正人君子也者之流多不舒服幾天,所以自己便特地留幾片鐵甲在身上,站著,給他們的世界上多有一點缺陷,到我自己厭倦了,要脫掉了的時候為止。一一《寫在(墳)后面》,《墳》,《全集1》
【第27句】: 【田漢】….又有一個朋友(即田君,兄見過的),化名紹伯,說我已與楊邨人合作,是調和派,被人詰問,他說這文章不是他做的。但經我公開的詰責時,他只得承認是自己所作。不過他說:這篇文章,是故意冤枉我的,為的是想我憤怒起來.去攻擊楊邨人,不料竟回轉來攻擊他,真出于意料之外云云。這種戰法,我真是想不到。他從背后打我一鞭,是要我生氣,去打別人一鞭,現在我竟奪住了他的鞭子,他就“出于意料之外”了。從去年下半年來,我總覺有幾個人倒和“第三種人”一氣,惡意的在拿我做玩具。——《致曹靖華/1935年2月7日》,《全集13》
【第28句】: 希望文藝為工農服務和工農自己創作文藝我以為聯合戰線是以有共同目的為必要條件的。……我們戰線不能統一,就證明我們的目的不能一致,或者只為了小團體,或者還其實只為了個人,如果目的都在工農大眾,那當然戰線也就統一了。《二心集·對于左翼作家聯盟的意見》(-九三。年二月二日)。《魯迅全集》第四卷
【第29句】: 歷史決不倒退,文壇是無須悲觀的。悲觀的由來,是在置身事外不辨是非,而偏要關心于文壇,或者竟是自己坐在沒落的營盤里。——《“中國文壇的悲觀”),《準風月談》,《4-集5》
【第30句】: 語絲派的人,先前確曾和黑暗戰斗,但他們自己一有地位,本身又便變成黑暗了,一聲不響,專用小玩意,來抖抖的把守飯碗。——《致章廷謙/1930年2月22日》,《全集12》
【第31句】: 對于文學上的“小擺設”——“小品文”的要求,卻正在越加旺盛起來,要求者以為可以靠著低速或微吟,將粗獷的人心,磨得漸漸的平滑。《南腔北調集.小品文的危機》(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七日)。《魯迅全集》第四卷
【第32句】: 曾經闊氣的要復古,正在闊氣的要保持現狀,未曾闊氣的要革新。
【第33句】: 文藝必須有批評;批評如果不對了,就得用批評來抗爭,這才能夠使文藝和批評一同前進,如果一律掩住嘴,算是文壇已經干凈,那所得的結果倒是要相反的。
【第34句】: 倘有謠言,自己就懊惱,那就中了造謠者的計了。
【第35句】: 諺語固然好像一時代一國民的意思的結晶,但其實,卻不過是一部分的人們的意思。
【第36句】: ……好的文藝作品,向來多是不受別人命令,不顧利害,自然而然地從心中流露的東西;如果先掛起一個題目,做起文章來,那又何異于八股,在文學中并無價值,更說不到能否感動人了。——《革命時代的文學》,《而已集》.《全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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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句】: “白描”卻并沒有秘訣。如果要說有,也不過是和障眼法反一調:有真意,去粉飾,少做作,勿賣弄而已。
【第38句】: 無產者的革命,乃是為了自己的解放和消滅階級,……《南腔北調集·辱罵和恐嚇決不是戰斗》《魯迅全集第四卷》
【第39句】: 一個作者,“自卑”固然不好,“自負”也不好的,容易停滯。我想,頂好是不要自餒,總是干;但也不可自滿,仍舊總是用功。要不然,輸出多而輸入少,后來要空虛的。——《致蕭軍/1935年4月12日》,《全集13》
魯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
【第40句】: 舊形式是采取,必有所刪除,既有刪除,必有所增益,這結果是新形式的出現,也就是變革。《且介亭雜文·論“舊形式的采用”》(一九三四年五月二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41句】: 世上實有被打嘴巴而反高興的人,所以無法可想。我這里也偶有人寄罵我的文章來,久不答,他便焦急的問人道:他為什么還不回罵呢?蓋“名利雙收”之法,頗有多種。不過雖有弊,卻亦有利,此類英雄,被罵之后,于他有益,但于讀者也有益=于他又有損,因為氣焰究竟要衰一點,而有些讀者,也因此看見那狐貍尾巴也。《書信》(一九三五年十二月四日)。《魯迅全集》第十卷
【第42句】: 原想嬉皮笑臉,而仍劍拔弩張,倘不洗心,殊難革面,真是嗚呼噫嘻,如何是好。——《致黎烈文/1933年5月4日》,《全集12》
【第43句】: 斗爭呢,我倒以為是對的。人被壓迫了,為什么不斗爭?正人君子者流深怕這一著,于是大罵“偏激”之可惡,以為人人應該相愛,現在被一班壞東西教壞了。‘《三閑集·文藝與革命》(一九二八年四月四日)。《魯迅全集》第四卷
【第44句】: 凡活的而且在生長者,總有著希望的前途。《華蓋集·我觀北大》(,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十三日)。《魯迅全集》第三卷
【第45句】: 一面制禮作樂,尊孔讀經,“四千年聲明文物之邦”,真是火候恰到好處了,而一面又坦然地放火燒人,奸淫擄掠……全個中國,就是這樣的一席大宴會!《華蓋集續編·馬上支日記》(一九二六年七月四日)。《魯迅全集》第三卷
【第46句】: 我也對于自己的壞脾氣,時時痛心,想竭力的改正一下。《兩地書》(一九二九年六月一日)。《魯迅全集》第九卷
【第47句】: 至今為止的統治階級的革命,不過是爭奪一把舊椅子。去推的時候,好像這椅子很可恨,一奪到手,就又覺得是寶貝了,而同時也自覺了自己正和這“舊的”一氣。
【第48句】: 新的藝術,沒有一種是無根無蒂,突然發生的,總承受著先前的遺產,有幾位青年以為采用便是投降,那是他們將“采用”與“模仿”并為一談了。中國及日本畫入歐洲,被人采取,便發生了“印象派”,有誰說印象派是中國畫的俘虜呢?專學歐洲已有定評的新藝術,那倒不過是模仿。“達達派”是裝‘鬼臉,未來派也只是想以“奇”驚人,雖然新,但我們只要看Mayakosky的失敗(他也畫過許多畫),便是前車之鑒。既是采用,當然要有條件,例如為流行計,特別取了低級趣昧之點,那不消說是不對的,這就是采取了壞處。必須令人能懂,而又有益,也還是藝術,才對。——《致魏猛克/1934年4月9日》,《全集12》
【第49句】: 各種文學,都是應環境而產生的,推崇文藝的人,雖喜歡說文藝足以煽起風波來,但在事實上,卻是政治先行,文藝后變。——《現今的新文學的概觀》,《三閑集》,《全集4》
【第50句】: 逐漸使大眾自能寫作,這大眾語才真的成了大眾語。《書信》(一九三四年七月二十九日)。《魯迅全集》第十卷
【第51句】: 從去年(一九三五年——編者)起,每當病后休養,躺在藤椅上,每不免想到體力恢復后應該動手的事情:做什么文章,翻譯或印行什么書籍。想定之后,就結束道:就是這樣罷——但要趕快做。《且介亭雜交末編·死》(一九三六年九月五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52句】: 倘使世上真有什么“止于至善”,這人間世便同時變了凝固的東西了。
【第53句】: 看完一部書,都是些那時的名人軼事,某將軍每餐要吃三十八碗飯,某先生體重一百七十五斤半;或是奇闊怪事,某村雷劈蜈蚣精,某婦,產生人面蛇,毫無益處的也有。這時可得自己有主意了,知道這是幫閑文士所做的書。凡幫閑,他能令人消閑得最壞,他用的是最壞的方法。倘不小心,被他誘過去,那就墮入陷阱,后來滿腦子是某將軍的飯量,某先生的體重,蜈蚣精和人面蛇了。《且介亭雜文·隨便翻翻》(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54句】: 惡意的批評家在嫩苗的地上馳馬,那當然是十分快意的事;然而遭殃的是嫩苗——平常的苗和天才的苗。《墳·未有天才之前》(一九二四年一月十七日)。《魯迅全集》第一卷
【第55句】: 中國的“圣人之徒”,……他們以為父對于子,有絕對的權力和威嚴:若是老子說話,當然無所不可,兒子有話,卻在未說之前早已錯了。《墳·我們現在怎樣做父親》(一九一九年十月)。《魯迅全集》第一卷
【第56句】: 論“費厄潑賴”這一篇,……雖然不是我的血所寫,卻是見了我的同輩和比我年幼的青年們的血寫的。《墳·寫在“墳”后面》(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一日)。《魯迅全集》第一卷
【第57句】: “土匪氣”很好,何必克服它,但亂撞是不行的。——《致蕭軍/1935年9月舊》,《全集13》
【第58句】: 漫畫的第一件緊要事是誠實,要確切的顯示了事件或人物的姿態,也就是精神。《且介亭雜文二集·漫談“漫畫”》(一九三五年二月二十八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59句】: 忽見碧瞳皙面之異種人,指揮經營,丁丁然日鑿吾土,必有一種不能思議之感想,浮游于腦,而驚,而懼,而憤,揮挺而起,蒔刈之以為快。《集外集拾遺·中國地質略論》(一九。三年)。《魯迅全集》第七卷
【第60句】: ……我時時說些自己的事情,怎樣地在“碰壁”,怎樣地在做蝸牛,好像全世界的苦惱,萃于一身;在替大眾受罪似的:也正是中產的智識階級分子的壞脾氣。只是原先是憎惡這熟識的本階級,毫不可惜它的潰滅,后來又由于事實的教訓,以為惟新興的無產者才有將來,卻是的確的。一一《(二心集)序言》,《全集4》
【第61句】: 而辯護古人,也就是辯護自己。——《忽然想到》,《華蓋集》,《全集3》
【第62句】: 時代在進步,……《準風月談·踢》(一九三三年八月十日)。《魯迅全集》第五卷
【第63句】: 無論古今凡是沒有—定的理論,或主張的變化并無線索可尋,而隨時拿了各種各派的理論來作武器的人,都可以稱之為流氓。
【第64句】: 以過去和現在的鐵鑄一般的事實來測將來,洞若觀火!《南腔北調集.(宋常全集)題記》(一九三三年五月二十九日)。《魯迅全集》第四卷
【第65句】: 富貴人全無心肝,只知道自私自利,吃得白白胖胖,什么都做得出,……《且介亭雜文·臉譜臆測》(一九三四年十月三十一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66句】: 壞人靠著冰山,恣行無忌,一旦失足,忽而乞憐,而曾經親見,或親受其噬嚼的老實人,乃忽以“落水狗”視之,不但不打,甚至于還有哀矜之意,自以為公理已申,俠義這時正在我這里。殊不如它何嘗真是落水,巢窟是早已造好的了,食料是早經儲足的了,并且都在租界里。雖然有時似乎受傷,其實并不,至多不過是假裝跛腳,聊以引起人們的惻隱之心,可以從容避匿罷了。他日復來,仍舊先咬老實人開手,“投石下井”無所不為,尋起原因來,一部分就正因為老實人不“打落水狗”之故。《墳·論“費厄潑賴”應該緩行》(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魯迅全集》第一卷
【第67句】: 古文化之裨助著后來,也束縛著后來,……《且介亭雜文二集.(全國木刻聯合展覽會專輯)序》。《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68句】: 這一類的主張讀經者,是明知道讀經不足以救國的,也不希望人們都讀成他自己那樣:但是,耍些把戲,將人們作笨牛看則有之,“讀經”不過是這一回耍把戲偶爾用到的工具。《華蓋集·十四年的“讀經”》(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十八日)。《魯迅全集》第三卷
【第69句】: “流言”本是畜類的武器,鬼域的手段,實在應該不信它。《華蓋集·并非閑話》(一九二五年五月三十日)。《魯迅全集》第二卷
魯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
【第70句】: 作為缺點較多的人物的模特兒,被寫入_部小說里,這人總以為是晦氣的。殊不知這并非大晦氣,因為世間實在還有寫不進小說里去的人。倘寫進去,而又逼真,這小說便被毀壞。譬如畫家,他畫蛇,畫鱷魚,畫龜,畫果子殼,畫字紙簍,畫垃圾堆,但沒有誰畫毛毛蟲,畫癩頭瘡,畫鼻涕,畫大便,就是一樣的道理。悲劇將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譏諷又不過是喜劇的變簡的一支流。
【第71句】: 缺點可以改正,優點可以相師。《花邊文學·北人與南人》(一九三四年一月三十日)。《魯迅全集》第五卷
【第72句】: 人感到寂寞時,會創作;—感到干凈時,即無創作,他已經一無所愛。創作總根于愛。
【第73句】: 大眾,是有文學,要文學的,……《且介亭雜文·門外文談》(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六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74句】: 我想: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故鄉》,《全集1》
【第75句】: 不問那一階級的作家,都有一個“自己”,這“自己”,就都是他本階級的一分子,忠實于他自己的藝術的人,也就是忠實于他本階級的作者,在資產階級如此,在無產階級也如此。《南腔北調集·又論“第三種人”》(一九三三年六月四日)。《魯迅全集》第四卷
【第76句】: 在我自己,總仿佛覺得我們人人之間各有一道高墻,將各個分離,使大家的心無從相印。這就是我們古代的聰明人,即所謂圣賢,將人們分為十等,說是高下各不相同。其名目現在雖然不用了,但那鬼魂卻依然存在,并且,變本加厲,連一個人的身體也有了等差,使手對于足也不免視為下等的異類。——《(阿Q正傳)序》,《集外集》,《全集7》
【第77句】: 對敵人決不能講寬容、仁恕和委曲求全損著別人的牙眼,卻反對報復,主張寬容的人,萬勿和他接近。《且介亭雜文末編(附集).死》(一九三六年九月五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78句】: 這人肉的筵宴現在還排著,有許多人還想一直排下去。掃蕩這些食人者,掀掉這筵席,毀壞這廚房,則是現在的青年的使命}《墳·燈下漫筆》(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九日)。《魯迅全集》第一卷
【第79句】: 近十年來,文學家的頭銜,已成為名利雙收的支票了,好名漁利之徒,就也有些要從這里下手。…將這樣的“作家”,歸入“文人無行”一類里,是受了騙的。他們不過是在“文人”這一面旗子的掩護之下,建立著害人肥己的事業的一群“商人與賊”的混血兒而已。《集外集拾遺·辯“文人無行”》(一九三三年)。《魯迅全集》第七卷
【第80句】: “急不擇言”的病源,并不在沒有想的工夫,而在有工夫的時候沒有想。《華蓋集·忽然想到(十一)》(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八日)。《魯迅全集》第三卷
【第81句】: 提倡白話的時候,保守者對于改革者的第一彈,是說改革者不識字,不通文,所以主張用白話。對于這些打著古文旗子的敵軍,是就用古書作“法寶”,這才打退的,以毒攻毒,反而證明了反對白話者自己的不識字,不通文。要不然,這古文旗子恐怕至今還不倒下。《且介亭雜文·從“別字”說開去》(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一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82句】: 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兒性;無妻性。妻性是逼成的,只是母性和女兒性的混合。
【第83句】: 我也沒有在中外古今的名人中,發見能夠確保決無虛偽的人,所以對于人,我以為只能隨時取其一·段一節。
【第84句】: 同是不滿于現狀,但打破現狀的手段卻大不同:一是革新,一是復古。同是革新,那手段也大不同:一是難行,一是易舉。這兩者有斗爭。難行者的好幌子,一定是完全和精密,借此來阻礙易舉者的進行,然而它本身,卻因為是虛懸的計劃,結果總并無成就:就是不行。
【第85句】: 現在的強弱之分固然在有無槍炮,但尤其是在拿槍炮的人。《華蓋集·補白》(一九二五年六月二十二日)。《魯迅全集》第三卷
【第86句】: 有兩種很特別的現象:一種是新的來了好久之后而舊的又回復過來,即是反復,一種是新的來了好久之后而舊的并不廢去,即是孱雜……雖至今日,而許多作品里面,唐宋的,甚而至于原始人民的思想手段的糟粕都還在。《中國小說的歷史的變遷》(一九二四年七月)。《魯迅全集》第八卷
【第87句】: 天才并不是自生自長在深林荒野里的怪物,是由可以使天才生長的民眾產生,長育出來的,所以沒有這種民眾,就沒有天才。……沒有土,便沒有花木了;所以土實在較花木還重要。《墳·未有天才之前》(一九二四年一月十七日)。《魯迅全集》第一卷
【第88句】: “世故”似乎也像“革命之不可不革,而亦不可太革”一樣,不可不通,而亦不可太通的。——《世故三昧》,《南腔北調集》,《全集4》
【第89句】: 我現在也不能夠離開中國,如果用暗殺就可把人嚇倒了的話,暗殺者更要一天天的多起來了。他們(指國民黨反動派及其走狗——編者)現在制造了謠言,說我已經逃到青島去了,但是我卻非住在上海不可,而且還要寫東西罵他們,并且寫了還要出版,試驗一下看到底誰要滅亡。一九三四年七月十一日的信。《魯迅書簡補遺》
【第90句】: 格理萊倡地動說,達爾文說進化論,搖動了宗教,道德的基礎,被攻擊原是毫不足怪的;但哈維發見了血液在人身中環流,這和一切社會制度有什么關系呢,卻也被攻擊了一世。然而結果怎樣?結果是:血液在人身中環流!《且介亭雜文·中國語文的新生》(一九三四年九月二十四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91句】: 諷刺的生命是真實,不必是曾有的事實,但必須是會有的實情。所以它不是“捏造”,也不是“誣蔑”;既不是“揭發實情”,又不是專記駭人聽聞的所謂“奇聞”,或“怪現狀”。它所寫的事情是公然的,也是常見的,平時是誰都不以為奇的,而且自然是誰都毫不注意的。不過這事情在那時卻已經是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惡。但這么行下來了,習慣了,雖在大庭廣眾之間,誰也不覺得奇怪;現在給它特別一提,就動人。《且介亭雜文二集·什么是“諷刺”?》(一九三五年五月三日)。《魯迅全集》第六卷
【第92句】: ……中國向來不大有幽默。只是滑稽是有的,但這和幽默還隔著一大段,……中國之自以為滑稽文章者,也還是油滑,輕薄,猥褻之談,和真的滑稽有別。-《“滑稽”例解》.《準風月談》,《全集5》
【第93句】: 只要能培一朵花,就不妨做做會朽的腐草……《三閑集。(近代世界短篇小說集)小引》(一九二九年四月二十六日)。《魯迅全集》第四卷
【第94句】: 其實無論什么都是有弊的,就是吃飯也是有弊的,它能滋養我們這方面是有利的;但是一方面使我們消化器官疲乏,那就不好而有弊了。假使做事要面面顧到,那就什么事都不能做了。《集外集拾遺,關于知識階級》(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五日)。《魯迅全集》第七卷
【第95句】: 革命成功以后,閑空了一點:有人恭維革命,有人頌揚革命,這已不是革命文學。他們恭維革命頌揚革命,就是頌揚有權力者,和革命有什么關系?——《文藝與政治的歧途》,《集外集》,《全集7》
【第96句】: 現在中國自然沒有平民文學,世界上也還沒有平民文學,所有的文學,歌呀,詩呀,大抵是給上等人看的;他們吃飽了,睡在躺椅上,捧著看。一個才子出門遇見一個佳人,兩個人很要好,有一個不才子從中搗亂,生出差遲來,但終于團圓了。這樣地看看,多么舒服。或者講上等人怎樣有趣和快樂,下等人怎樣可笑。……他們的戲里的角色,只有才子佳人,才子中狀元,佳人封青樹林夫人,在才子佳人本身很歡喜,他們看了也很歡喜,下等人沒奈何,也只好替他們一同歡喜歡喜。《而已集·革命時代的文學》(一九二七年四月八日)。《魯迅全集》第三卷
【第97句】: 倘要十分了解(指了解小說《毀滅》——編者),恐怕就非實際的革命者不可,至少,是懂些革命的意義.于社會有廣大的了解,更至少,則非研究唯物的文學史和文藝理論不可了。《“毀滅”第二部一至三章譯后附記》(一九-。年二月八日)。《魯迅譯文集》第七卷
【第98句】: 權力者(指國民黨反動派——編者)的砍殺我,確是費盡心力,而且它們有叭兒狗,所以比北洋軍閥更周密,更厲害。不過好像效力也并不大:一大批叭兒狗,現在已經自己露出了尾巴,沉下去了。《書信》(一九三六年四月一日)。《魯迅全集》第十卷
【第99句】: 我看你也還是加入的好,一個未經世故的青年,真可以被逼得發瘋的。加入以后,倒未必有什么大麻煩,無非幫幫所謂指導者攻擊某人,抬高某人,或者做點較費力的工作,以及聽些謠言。……假使中途來了壓迫,那么,指導的英雄一定首先銷聲匿跡,或者聲明脫離,和小會員更不相干了。——‘致時代/1936年5月25日》,《全集13》
100、 單是話不行,要緊的是做。要許多人做:大眾和先驅;要各式的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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