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知識之美感,體驗學業之浪潮演講稿
通過對演講稿語言的推究可以提高語言的表現力,增強語言的感染力。在不斷進步的時代,需要使用演講稿的場合越來越多,你所見過的演講稿是什么樣的呢?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欣賞知識之美感,體驗學業之浪潮演講稿,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親愛的老師、同學們:
大家早上好!
我是高一(6)班的周子祺。
蕭瑟的寒風中,期末考試將如期而至。
在繁重的課業壓力下,我曾有過這樣美好的幻想:假若我有無與倫比的智商,除去課堂上的聽講,其余時間可以自由任性地安排,從不需要在學業上多下功夫,也從來不知道什么叫“5·3”、“重難點手冊”和“教材完全解讀”,卻依然能在每次考試中取得足以驕人的成績……相信各位也曾有過與我類似的幻想。然而,如果我們沉溺于這樣的完美夢境,便只會漸漸遠離學習的本質,遠離對學習之美妙的體驗。
在我看來,學習是生活的一種方式,也是把握時間、體驗生命、探索真理的一種方式。學習需要目的,但不要功利。考試不過是檢驗學習成果的方式之一,并不足以使你因顧慮而躊躇不前。只有當你全身心投入學習時,你才會覺得一切時間是真正屬于你的。于是,你開始為這種美好生活歡欣雀躍。早晨在陽光滿溢時起床,懶洋洋地看幾篇散文,隨后在暖陽底下一邊慢跑一邊在頭腦中演繹錯綜復雜的理科公式;在閑適的午后,回首百年前的歷史,展望未來科學的無限可能。當你為這樣的生活心馳神往時,便會發覺深藏在你內心的求知欲。這樣,你便會有充沛的精力,進行一次艱難的公式推導,從數學表達之簡潔、精確中透視并究其本源;你也會擁有美妙的心境,與書籍進行一次心靈對話,從思想家、文學家的縝密、深邃中體悟到生命的哲理所在。
六祖慧能說:“迷時師度,悟時自度。”當你得悟時,你便會發覺,即使在殘酷的分數枷鎖下,幼年背誦唐詩宋詞的喜悅,小學科學課上初識這個世界的好奇和欣喜依然是你無法抹去的對于知識的情感中的一部分。于是,你便可以更好地欣賞每一知識領域的美感。比如,語言文字,毫無疑問,是人類情感的一種最直觀的表達形式。人類并不需要進行機械式的學習,內心豐富的情感便可流淌而出,幻化為迷人的文字。你認識到,書中皆是傾注了人類詩意般的靈魂的語句,浸潤了人們豐富多彩的生活閱歷與其中的喜怒哀樂。而理科又何嘗不是一種嚴謹的,用以表達人類之理性與探索的語言呢?數學、物理公式與化學方程式并不在枯燥地告訴我們這個世界是什么,而是用它們嚴密、精妙中的美感向我們論述,關于這個世界,我們可以用數理的語言談論些什么。當你學會這樣思考時,考試的壓力,抑或是你對學習的憂慮或許會在不經意間釋然。
美國詩人華萊士·史蒂文斯說:“莊嚴的書頁沒有字跡,只有焚燒的星星的痕跡密布在霜天里。”當你得到學習之美的.滋養時,也許會察覺其中的不完美及其意義。我們身邊有人為自己的目標付出了汗水,因此收獲成功;也有人為學業奉獻了無數個日夜,最終與自己的期望相差甚遠,卻依然在執著中收獲了過程的美好與精彩,學會冷靜而激動地欣賞其中的成就與遺憾。這時,你就成為了一位美好的學習的守望者和思想者,你可以盡情體驗學業上的大江大海,風起云涌與潮起潮落。
期末考試的來臨,也許會使我們感到緊張與不安。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懂得欣賞語言文字與數理邏輯的美感所在,并讓學習轉化為一種審美的活動和體驗,那么,考試的諸多不確定因素和不可預料的結果,也就不再令人畏懼與擔憂。當你我直面它時,或許還會衍生出幾分動人的美好和活力。
同學們,在期末考試即將到來之際,我希望我之于學習的膚淺認識能為大家提供思考的支點,并在接下去的幾周或是之后的學習生涯里化為行動的力量。
最后,祝愿各位同學都能在期末考試中取得理想的成績。特別祝愿高三的學長學姐與初三的學弟學妹們考試順利!
謝謝大家!
作文之欣賞自己
第1篇欣賞自己
你也許曾埋怨過自己不是名門出身,你也許曾苦惱過自己命運中的波折,你也許曾嘆惋過自己行程中的坎坷。可是,你有沒有正視自己?對于一個生活的強者而言,出身只是一種符號,它和成功沒有絲毫瓜葛,你又何必為此而斤斤計較?命運又不是池塘里的水,又豈能無憂無慮、平靜無波?行程中如沒有頑石的阻擋,又怎能激起美麗的浪花朵朵?人生不是徘徊,人生不是等待。一味地埋怨和嘆惋,又怎能將青春的金字塔建成?學會欣賞自己吧,你會發現生活是如此美好。欣賞自己吧,你會感受到命運的公正無私。欣賞自己,你會體味前進中的幸福快樂。欣賞自己,你會把握好自己的人生。欣賞自己,你定會抵達成功的彼岸!
第2篇欣賞自己
也許你想成為耀眼的太陽,
可你只是一顆星星;
也許你想成為茂盛的大樹,
可你卻是一棵小草。
于是你很自卑。
其實不然,
只要換個角度想想,
你也是一道優美的風景。
不能成為太陽,
那就穩作一顆星星吧!
在自己的`星座給予人光明;
無法變成大樹,
那就穩作一棵小草吧!
一自己的綠色裝點大地;
成不了高山,
那就穩作一塊石子吧!
以自己的身軀為人類留下道路的平坦。
無緣化作春雨,
那就穩作一滴露珠吧!
折射出生命的璀璨。
不必總是欣賞別人,
也欣賞一下自己吧!
你會發現,
你的天空一樣高遠,
你的大地一樣廣闊。
體驗之賽日記
請問你親自掌過廚嗎?上午,我們家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燒黃豆比賽。
我們先進行了分組,一組是兒童,一組是大人。兒童是我和哥哥,大人是爸爸和媽媽。
期待已久的.比賽終于開始了,爺爺給每人分了一些黃豆,開始剝了,大家眼神互相示意,兒童:我們一定為贏;大人:我們不甘落后。但事實上,我們根本不會剝,像扭毛巾一樣扭,又像殺豬一樣用刀切,不行就用嘴咬,顯然我們的方法不對,怎么辦?我和哥哥就悄悄地觀察大人怎么剝,原來呀先要在頂上扒開一個口子,接著順著口子把整顆豆子全扒開,然后把里面一粒粒豆子拿出來,這樣才能成功。第一階段完成了,我細細地看著黃豆,它像一個綠珍珠一樣安靜地沉睡在我的手心里,很是可愛。
開始燒了,媽媽先放一點油,頓時油花四濺,媽媽像犯錯誤一樣待在墻角不敢作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敢再去炒,該放豆子了,她一倒就像扔飛盤一樣把籃子扔了,真是一個膽小鬼,又過了一會兒,她又繼續炒了。我發起了語言攻擊:“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讓她放鹽的時候放多了,燒好的豆子根本無法入口。大人隊沒希望了,我們在那得意地笑。
輪到兒童組了,我可不象媽媽那么不中用,但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媽媽不停地在旁邊發起語言攻勢:“啊。。。。”,吵得我心神不寧。我轉了一個身,沒想到把鍋差點打翻,黃豆被倒出來一點點。媽媽得意地笑道:“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但最終我還是將黃豆燒熟了,雖然達不到色稥味俱全。
結果可想而知,當然是兒童組獲勝了,你學會燒黃豆了嗎?
余光中:《美感經驗之互通》
余光中,至今馳騁文壇已逾半個世紀,涉獵廣泛,被譽為“藝術上的多妻主義者”。
美感經驗之互通
——詩人余光中在浙江大學東方論壇的演講
思想者小傳
余光中著名詩人。1928年生于江蘇南京,祖籍福建永春。抗戰時期在重慶就讀中學,其后就讀于南京大學及廈門大學。22歲赴臺灣,1952年畢業于臺灣大學外文系,1959年在美國獲得藝術碩士學位,在美國大學任教4年。返臺后,歷任臺灣師范大學、政治大學、香港中文大學的中文系或外文系教授。他馳騁文壇,涉獵廣泛,詩歌、散文、評論、翻譯,是其寫作的四度空間。迄今出版著作50余種,包括詩集20種,散文集《記憶像鐵軌一樣長》等10余種,評論集《龔自珍與雪萊》,翻譯英美現代史學等10余種。
我今天的講題是《美感經驗之互通》,也可以說是《藝術經驗之轉化》。雖然寫實主義在文學上是很重要的一種做法,不過文學和藝術的創造力也不要完全寄托在寫實主義上,因為我們的人生有很多題材不是自己親身經驗可以得來的,要靠觀察、想象以及合理的推論。所以在文藝的創作上,有很大的空間是讓我們用間接的經驗去取得美感來創造。
想象就是以不類為類
藝術創造應該有三個條件。第一,要有知識;第二,要有經驗;第三,要有活潑的想象。天南地北、不倫不類的東西擺在一起,這個就是想象力。
法國有一位作家叫做Chazal,他說ArtisnaturespeededupandGodsloweddown,什么意思?“藝術就是使造化加速,讓神靈放慢”。換言之,藝術或者藝術家,是介于神靈與凡人或自然界的一個中間地帶。因為,神靈的動作太快,我們看不清楚,所以用藝術來表現;我們的造化,我們的大自然,太慢了,所以要用藝術更快地表現給我們看。
我國中唐后期的詩人李賀有一首詩,其中一句是“筆補造化天無功”,所謂“造化”就是前面的nature,“筆”就是指Art。“筆”不一定指文學,也可以指畫家的筆,作曲家的筆,造化不夠完美的時候,要用“筆”來補,所以翻譯成Wherenaturefails,artprevails。
英國唯美運動的一位健將王爾德(Wilde)則說過,Itisnotartthatimi-tateslife,butlifethatimitatesart,意即:不是藝術模仿人生,而是人生模仿藝術。這一句話,寫實主義的奉行者一定覺得它荒謬,但是有它的道理。比如說,我們看到一個人,其實是一個輸家,可是他在心里總想占人家的便宜,我們說這個人就是阿Q,這不是魯迅的藝術教我們如何看人生嗎?我們看到一個女子非常的柔弱,非常的多愁善感,我們說簡直就是林黛玉,這不是曹雪芹教我們如何看人生嗎?我們看到一片風景這樣美,我們說簡直是莫奈的畫面,那就是一個畫家把他的眼睛借給我們看風景。所以藝術可以教我們如何看待人生。
所以,我覺得藝術創造應該有三個條件。第一,要有知識;第二,要有經驗;第三,要有活潑的想象。
所謂想象就是廣泛的同情,就是能夠設身處地。以登山為例。你去登一座山,也許會問一問這座山的地理如何,生態如何,曾經發生過什么故事,等等。但是你知道這些之后不見得都有用,可是你可以選擇,選擇對你有用的知識,對你有用的經驗,然后用你的想象聯合起來,組成一篇作品。你一定要能夠像柳宗元,或者像徐霞客這樣的人,他們不但是一個科學家,一個探險家,一個身體力行的實踐者,而且他還有想象力,還有文采,這樣才可以完成一篇登山的游記。比如柳宗元寫山石:“其石之突怒偃蹇,負土而出,爭為奇狀者,殆不可數……其睭然相累者,若牛馬之飲于溪”,牛馬好像排隊下來,要到溪邊喝水。這個比喻是很有想象力的。
當然不是所有的比喻都是創造的。你說“燕子飛得好快,簡直像老鷹一樣”,這個不算。所以,比喻往往以不類為類,天南地北搭不上關系,因為你的想象力一搭就上。像林語堂有一次演講,他說我這次演講大家放心,我不會講得又臭又長,他說演講就像女人的迷你裙,越短越好。演講跟裙子有什么關系?天南地北、不倫不類的東西擺在一起,這個就是想象力。
英國浪漫詩人雪萊有一篇很長的論文,非常有分量,叫做《詩辯》,就是為詩辯論。他說“科學綜萬物之意,而詩綜萬物之通”,科學要分門別類,要分析;而文學和藝術要綜合,要把不同的東西用想象力貫穿起來。宋朝文人王質有一篇游記,他說“天無一點云,星斗張明,錯落水中,如珠走鏡,不可收拾”。星光倒映在水中,這是我們經常看到的,我們通常說好像落到水中,水就像鏡子一樣。而他說“如珠走鏡”,星光在水面上,好像珠子在鏡面上滾來滾去,不可收拾。這就比一般的比喻更轉了一個彎。
我在香港中文大學教書很多年,我的宿舍陽臺朝著西邊,有一座山,陽臺下面有一塊草地,草地的邊緣有很多松樹。我看到太陽落下去,落到西邊,就落到松樹的背后。我這樣說,“落日說,黑蟠蟠的松樹林背后,那一截斷霞是他的簽名”。當然,落日不會講話,我派他講,這就是藝術家可以做造物主,可以讓萬物為他效勞。晚霞斜斜的一道好像落日簽的名,這個簽名的有效期間是黃昏,到了晚上我的簽名就作廢了,就像我們現在拿到的支票,一年之內要去兌現,對不對?所以我把人間的事情,跟大自然發生的現象綜合起來,這樣就成為一首詩。
靈感來自經驗和想象
藝術經驗可以互通。畫家感受到的美,可以移到詩人的紙上;小說家書中所寫的人情世故,可以移到導演的鏡頭前面。假設一個作家可以這樣互通,那他靈感的來源就會增加很多。
大家都知道,蘇東坡有一首詩《惠崇春江晚景》:“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有一些人就跟他抬杠,為什么“鴨先知”,為什么不是“鵝”先知呢?蘇東坡對鵝有偏見嗎?其實蘇東坡講得很清楚,這是他的間接經驗,不是他的直接經驗,因為這個畫面是惠崇的直接經驗,是蘇東坡的間接經驗,蘇東坡是看畫看來的。
所以我說藝術經驗可以互通。畫家感受到的美,可以移到詩人的紙上;小說家書中所寫的人情世故,可以移到導演的鏡頭前面。很多藝術,舞蹈、雕塑、繪畫、音樂,與建筑、文學、戲劇都可以互通。假設一個作家可以這樣互通,那他靈感的來源就會增加很多。
再舉個例子。《馬可福音》第14章里面有【第6句】:7節的文字,寫耶穌在逾越節的那一天,跟他的門徒在一起吃晚餐。耶穌說,你們之中有一個人會把我出賣。他的門徒很驚慌,就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辦好。耶穌進一步說,這個人是誰?這個人就坐在我旁邊。這件事成為西洋繪畫里經常碰到的題材。但是這樣的題材,后人要寫的話根本沒有多少的知識,更不可能有所經驗,因此要靠想象力,要靠合情合理的推論。我們知道最有名的繪畫《最后的晚餐》是達·芬奇所作,在他前后,有不少畫家都曾對這個題材有所涉獵,但畫得都不一樣。原因是畫家筆下有完全不同的想象和不同的處理,風格不同,情緒也不一樣。
我再拿《圣喬治屠龍》這幅畫來比較一下,這個也是不能寫實之佳例。圣喬治是基督教的守護神,歐洲很多國家、省市都以他為守護神。相傳有一個少女受到了騷擾,圣喬治就披著盔甲、騎著白馬、提著長矛來救少女。我們看拉斐爾的《圣喬治屠龍》:地下一條龍畏縮不堪,背后是那位不幸的少女,穿著紅衣服好像在禱告,可是她的眼睛并沒有看到人龍之斗,大敵當前,這匹馬反而回看著主人,好像不是很認真的樣子,而且背后陽光明媚,風景優美。所以我覺得看上去更像是野餐的好日子,而不是圣喬治與龍爭斗的戰場。
這是16世紀文藝復興之初古典主義的畫法。19世紀初法國浪漫派的一個大畫家——德拉庫瓦,他演繹的“圣喬治屠龍”就完全不一樣了:這位武士的盔上有一只老鷹,青袍變成了紅色的圍巾。胯下的馬不是白馬,而是紅鬃烈馬,這匹馬驚得前蹄騰空。馬的眼睛,圣喬治的眼睛,那位受難少女的眼睛,龍的眼睛,都聚焦于龍頭跟矛尖快要接觸的那一剎那。而那邊的絕壁風云變幻,果然是決戰的戰場。所以這個浪漫主義和古典主義藝術靈感的傳達就很不一樣,感情的呈現也各有差別。
藝術和美感是互通的
文學、文化、藝術的發展是比較慢的,一個文藝復興就會弄上兩三百年,一個運動就要過很久很久才有效果出來。
我曾經為一些藝術品寫過詩,不妨一起來看一看。
第一首寫的是梵高的《星光夜》。梵高晚年(其實所謂的晚年就是三十幾歲而已,梵高37歲就死了)去了巴黎,因為他想要追逐更多的陽光,追逐更生動的色彩,所以一路往南,一直走到地中海附近的阿爾勒古城。那里白天太熱,風沙很大,他就晚上出門畫畫。看不見怎么辦?他就戴一頂大草帽,在草帽上插上幾個蠟燭,像祭壇一樣。在那樣的情況下,畫了這一幅《星光夜》。梵高有恐高癥,他看天上的星星好像都是在暈眩之中看到的,這樣的人很苦,不過畫在畫面上倒是很有幫助。所以我寫了一首詩:
當所有的眼睛,在天上,都張開
而所有的眼睛,在地上,都閉起
只剩下一雙,你的,在守夜/守著地上的夢,天上的光
見證滿天燦亮的奇跡
一盤盤,一圈圈
都轉成熱烈的漩渦,被天河
滾滾的疾ㄍ魯鲇滯探
……(《星光夜》)
一幅畫,一首詩,這就是我所謂的美感經驗的互通,或者是轉化。
梵高是荷蘭人,他的頭發有一點黃、紅,跟向日葵花盤的顏色差不多,而北歐畫派色調太暗了,所以他一路就往南方走,尋找更多的陽光,更豐富的色彩。他因此畫了那幅有名的《向日葵》,我也寫過一首詩。其中用了兩個典故,一個是中國的“夸父追日”,另外一個西洋的典故。講的是古希臘時代,一個父親被國王請去做機器,做好之后,國王把這父親困在克里克島上不放。于是,他就做了兩副翅膀,父親一副,兒子一副,用蠟黏在肩膀上,于是父子兩個人就白日升天飛出島去了。可是,這個兒子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看到太陽這么明亮,心花怒放,一路往太陽直飛下去,當然蠟就化了,這個兒子一個倒栽就落到海里去了。其中有一節是這么寫的:
你是再掙也不脫的夸父
欲飛而不起的伊卡瑞斯
每天一次的輪回,從曙到暮
扭不屈之頸,昂不垂之頭
去追一個高懸的號召
烈士的旗號,殉道者的徽章
從晨曦金黃到晚霞澄赤
那人在他的調色板上
調出了你的面容,也是他自己的畫像
只因他從北國之陰到南方之晴
為了追光,光,壯麗的光
……(《向日葵》)
梵高還畫過一幅《荷蘭吊橋》。這個吊橋也很特別。那時候日本平面繪畫在巴黎展出,巴黎的.畫家,包括印象派的畫家都受其影響很深。他們畫畫用的是純粹的色彩,不在調色板上調,而是直接畫到畫布上去,讓觀眾的眼睛自己去做調色板。《荷蘭吊橋》的畫風也受此影響。這幅畫里,一輛馬車在過吊橋,橋下面的河邊,有很多人在洗衣服。我就在想象,梵高的一生,就好像經過這一座吊橋,從河的那一邊到河的這一邊來——
為何你舉起的一把
不是畫筆,是槍?
那一響并沒有驚醒世界
要等一百年才傳來回聲
于是五百萬人都擠過橋去
去擠滿旅館,餐館,美術館
去蠕蠕的隊伍里探頭爭看
看當初除了你弟弟,沒有人肯跟你
過橋去看一眼的
向日葵
鳶尾花
星光夜
那整個耀眼的新世界
……(《荷蘭吊橋》)
這里提到了梵高的弟弟,他們兄弟兩個差4歲,感情非常好。梵高的畫沒有人買,他弟弟在巴黎每個月寄給他150法郎,讓他好安心畫畫。怕哥哥面子不好看,他說我這是投資,將來天曉得我們可以賺多少錢回來。結果他一文錢都沒有賺到。梵高在世時只賣出了一幅畫,只有一個評論家寫了一篇短文肯定他,如此而已。所以梵高的畫是:生前沒人看得起,死后沒人買得起。
梵高死了之后不久,他弟弟也死了。弟弟的夫人整理丈夫的遺物,發現哥哥梵高寫了500多封信給弟弟,告訴他今天畫了什么,用了什么色彩,要表現什么感情,什么主題,等等。這位夫人看了很感動,于是就把這500多封信翻譯成英文,讓它流傳全世界,然后奔走于美術館之間,要為梵高的畫辦展覽。過了20年,才有人去看他的畫,才有年輕一代的畫家,就是所謂的“野獸派”來追隨他。
所以,文學、文化、藝術的發展是比較慢的,一個文藝復興就會弄上兩三百年,一個運動往往要過很久很久才有效果出來。就看后人如何評論。
想象力不等于胡思亂想
想象力是應該培養的,并不是沒有知識、完全拋掉經驗的胡思亂想,胡思亂想是沒有成果的,一定要朝著某一個方向好好地去想。
問:余老師您好,剛剛您一直在強調想象,我想問一下,您覺得想象有沒有合理不合理之分?有沒有優劣之分?如果有的話,您心中的標準是什么?如果沒有的話,為什么我們常說的“白得像雪,粉得像霞”這樣的比喻會成為經典呢?
余光中:我說的想象不是胡思亂想,我的副標題就是“靈感從何而來”,我們的靈感從哪里來的?剛開始通過學習的階段,我們看過很多的好作品之后,我們的修養達到了某種程度,我們就知道什么話講出來是人云亦云,古人都講過了,我們要用人家沒有表達過的方式來說。
而想象是我們要言之有物,我心中有一種感情、一種感想要說出來,但不知道怎么表達才好,于是悶在心里,但我們并沒有把它忘記了,而是把它擺在潛意識里面去醞釀了,直到有一天,我們豁然想通了。所謂想通了,不是一首詩就自動出現在你面前,不是一幅畫整個自動畫好了,而是你想到了第一句是什么。這一句出來了以后,后面一句跟一句,連鎖作用。就像一個線頭找到了,一抽一拉,整個線團都抽出來了。我寫詩,往往是想到這個題目很好,或者是想到其中有一句很好,我就有把手,就有用武之地,我就可以把它延伸,成為一個完整的作品。
所以想象力就是應該培養的,并不是沒有知識、完全拋掉經驗的胡思亂想,胡思亂想是沒有成果的,一定要朝著某一個方向好好地去想。有的時候,就是因為你看別人的藝術作品,啟發你自己這一行怎么用作品來表現那樣的感情。所以我今天所講的就是不同的藝術之間可以互相轉化,互相通融的。
問:您曾經說過您要把散文,把中文的文字垂點拉長,以適應它的速度彈性。現在網絡的出現,導致我們的語言傳播越來越快。不知道您是否關注網上的一些熱詞,它們基本上是以一種爆炸式的速度在傳播在衍生的。請問您對現代中文這種特質有什么看法?
余光中:你剛才提到我說的是40多年前說的,那時候我讀了“五四”以來、尤其是上世紀20年代、30年代的一些散文。固然,我得到了很多的益處,但我覺得還有很多好的話、很多美的東西可以講,而前輩們并沒有講完,所以我覺得還有機會接著講。而且我覺得他們的技巧,他們的藝術還可以再加鍛煉,所以我就提出了散文要現代化的這種構想。
因為當初的詩,曾經叫白話詩,這個名詞有一種誤導。固然,我們現在用白話來寫作,可是我們是用白話文,而不是用白話。我們的口頭語還要鍛煉成書面語才能用。所以,我們后來在語言上是這樣的,我是用白話的基調來寫作,可是我并不排斥文言的背景,我也不排斥歷史的典故等等,我甚至不排斥舊小說的語言。我認為我們現在的中文是可以立體化的,就是目前我們所講的話,即所謂的白話,已經變化了很多次了。你想,臺灣的表演叫作秀,這是新的說法。所以一句話轉來轉去新的語言就會出現。如果是當前的普通話,古典文學用的語言,舊小說的語言,各地的方言,假如藝術高明的話又可以糅合成一個新的立體的東西。
看看我們現在翻譯的一些小說,有很多翻得并不好,有些文字都不通。其中有理解的問題,也有語言本身的問題。我們讀以前的中國的古典小說《三國演義》、《紅樓夢》、《西游記》、《儒林外史》等等,其實這些語言也可以為我們所用。我們現在講話很筻攏比如我們說“他是他父親唯一的兒子”,這是什么話?他是獨子嘛,對不對?諸如此類,很多很多。我們現在說性騷擾,古人也有這個說法,叫做“調戲”。
我們中文并沒有山窮水盡,任何人用中文來創作,他既可以向古人,向外國人,向當代的鄰居,向他的弟弟妹妹講話,也可以從中學到很多的東西,我們還是有很大的空間可以發揮的。網絡的好處是什么?我始終認為網絡是新的江湖,你在網上可以遇到各式的人,很有趣也很危險。網絡的好處就是很民主,什么人都可以表演,什么人都可以發言。但是每一個人都在網上自我陶醉,標準到底在哪?也許到時候就會有一種新的標準出現。但是如果無限制地出現火星文的話,我并不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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