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天空已經完全變亮,太陽也出現在了微白的半空之中。
帶你出去?秋言靜靜地看著梔夏,這倒是沒問題。順便把她帶給老師看看或許有什么意外收獲也說不定。
我們立刻離開嗎?離冬陽呼了呼氣,經過一陣的休息,臉色也稍微好了一點,紅色的短發三七分開,柔柔地散在頭上,在晨光下散發出亮澤。
沒辦法的事了。秋言站起來,伸手很紳士地扶了梔夏站起來,墨眸冷冷地看向還在休息的郢慕朵,這次比賽本來說好只是剪到靈熊的毛就走的,不可以以卑鄙的手段去獲取,但是千達戰隊這次卻違反了規定,比賽必須停止,否則對誰都不公平了。
她到底是誰啊?梔夏離開秋言的扶持,一手捂住傷口,一手隨意地放在一側,側頭看著離冬陽,她好緊張你的樣子。
你還想挖多少線索?小孩子就應該有個小孩子的樣子,單純一點的比較好。離冬陽站起來,拍拍衣服上沾染到的灰塵,似笑非笑地看著梔夏。
梔夏,你的那棵草呢?鹿飛亭仔仔細細地看著梔夏,強拉過她與自己一起并肩走,手輕輕地扶著她。
在這里~梔夏眨眨眼,將右手攤開顯露在鹿飛亭的眼前,小小的手心處一個淺藍色的小草狀紋印,模樣跟冰凌三生草一模一樣。所謂適當的保存方法就是將冰凌三生草注入自己的手心之內,以自己的血肉來飼養它。
好奇怪的草~鹿飛亭用手摩挲了一下紋印,明顯溫度比梔夏的體溫要低。
跟我聊聊你們的敏燕戰隊吧,出去以后,說不定我還會見到你們哦。梔夏笑得天真無邪的樣子,不經意地又聊到了原先的話題。
呃鹿飛亭楞了一下,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要矮上一個頭加一個肩膀的女孩,突然低聲笑了起來,梔夏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呢~不過,用來迷惑我還不夠哦。冬陽說得對,你還是應該做回一個小孩子的好。
梔夏撇撇嘴,將右手抽回,捂住傷口繼續行走。
陽光撲在草地上,此時天已經完全亮了,秋言一行人也已經走出了森林,沒有了枝葉的阻擋,視野明顯開闊了許多,光線也變得亮麗起來。
好了~我也要走了。梔夏輕輕地推開鹿飛亭,嘻嘻地笑了一聲揮揮手就轉身準備走人。
我可不準備放你走。秋言聞聲轉身從麥梵手中抽出佩劍抵在梔夏雪白的脖子上,蟬翼般的薄唇挑起,我只說帶你離開森林,沒說過放你走。你拿過冬陽和飛亭來威脅我們百孤戰團的人,什么時候我也拿你的性命威脅一下你自己呢?
哼~梔夏對著秋言翻翻白眼,心里冷哼一聲,巧步輕移,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拿來威脅我。
梔夏從小生活在祈愿森林里,身為蒼狼直系弟子的她從小就沒有獸敢欺負她,從小吃軟不吃硬,跟妖獸生活在一起,學了一身獸性,可以裝死,可以兇厲,可以隱忍也可以放蕩不羈,從來沒有人敢威脅她,秋言,還是第一個敢舉劍要挾她的人。
秋言對梔夏的反應有點驚訝,普通的小孩子早就哭了,她不退反進,倒把秋言嚇得把劍都扔了。
哈哈敏燕戰隊的人都笑了起來,離得最近的離冬陽捂住嘴笑得溫文爾雅,走過去把劍撿起來一扔就扔了給麥梵,又用手狠狠地揉了揉梔夏的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聽話一點會有好處的~
梔夏的眼睛忽然就空洞起來,墨眸顯得暗淡無神,就那樣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鹿飛亭蹦跳蹦跳著走到梔夏的面前,用手不斷地晃來晃去的,迷惑地看著離冬陽,你又對別人施迷術啦?
誒~這不是冬陽的拿手好戲嗎?薛琥摸摸頭,自個兒哈哈大笑起來。敏燕戰隊的人都笑了起來,目光紛紛射向離冬陽無辜的臉上。
言~那怎么趕路?夏焓雙手環抱在胸上,瞄了瞄一動不動的梔夏,苦笑著問秋言。
那個~我已經放了煙炮通知敏燕老師了,很快就來了吧。秋言笑笑,直接就盤坐在地上開始修習,麥梵帶兩個人去探知,其他都原地休息吧。
想的真悠閑遠處天空上傳來一聲悅耳的呵斥,一道魅麗的身影出現在云層頂端,一身青色的緊身衣紗隨風飄舞,一頭烏黑的長發被挽成流星云髻,一枚銀色的發簪在陽光中閃閃發亮。
敏燕老師~鹿飛亭抬頭看向遠方的半空,聞聲卻無法捕捉到人影,剎那間敏燕就已經來到了跟前,啪啪地就拍了鹿飛亭的頭兩下,臭小子,哄那么過來做什么?
鹿飛亭一下子就閃到了后方幾十米開外,吃疼地摸了摸頭,老師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再打我了!
臭小子。敏燕左手撐著腰,右手不斷地撫摸著頸間的象牙項鏈,青眸中閃過一道哀傷,轉瞬即散。她余光中不經意地瞥見中了迷術一動不動的梔夏,半耍半鬧地繞道梔夏跟前,用手拍了拍離冬陽的頭,怎么?迷術用上癮了?你個死小子~薛琥,你身為師表不勸阻還在這里看熱鬧?你還真窩囊。
薛琥嘿嘿地傻笑了一聲,一把勾住秋言的肩,這沒辦法啊~輸給這小子一個月的打手期,為人師表總不能失約吧?
切~敏燕默默地鄙視了薛琥一陣子,不經意地就瞄到了梔夏的長相,瞬時間青眸里一片啞然,目光死死地黏在梔夏的臉上。片刻,她低下頭攔腰摟住梔夏飛向半空,急急道,敏燕戰隊留下一半人召集剩余戰隊,比賽終止,其余人全速趕回基地與老師們集合火速趕回校園,遇到敵人不可纏斗!聽明白沒有?!語畢,敏燕和梔夏轉眼便消失不見。
是!
夜,已經拉下帷幕,轉眼間一天便過去了,敏燕摟著梔夏輕輕地落在了地面上。抬頭,青山依依,溪水緩緩地流淌,拍打在石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敏燕低頭看看梔夏依然迷茫的臉,長眉輕蹙,你到底是誰?真的是她的后人嗎?敏燕斂眸橫抱起梔夏,一腳邁進了虛空,漾開了一圈一圈的波紋。一瞬,又恢復平淡。
月色之下,靈域之內,鮮花鋪滿了一地,青草混雜在花叢中,草尖和花蕊處泛起點點靈光,細看,靈光之內,還有一只嬌小的靈獸盤踞在里面,顏色各異,光芒的亮度也不一樣。
老不死回來了嗎?敏燕低聲問道,暫時停駐了腳步,青眸冰冷。
老不死回來了,就在上堂里呢~一只笨笨的靈獸閃爍著瑩白色的光,從花蕊中一蹦蹦出來,稚嫩的聲音回答著敏燕的問話。
他可真悠閑。敏燕低眉,看了一眼懷中的梔夏,疾步走向上堂的方向。
砰!敏燕抱著梔夏一腳就踹開了上堂的門,里面一片空曠,紅色地毯鋪滿了一整塊地,上面還灑著零零星星的玫瑰花朵,無根無葉,卻散發著點點熒光,顯得很是夢幻。而正上方上一張金雕玉椅上,一個男子一頭紫色長發披肩及腰,面容俊秀,膚如白雪,一身白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只一根棕色的玉帶系在腰間,白袍上一朵朵金色的勾線玫瑰妖嬈盛開。
此時的男子側躺在金椅上,左手撐著頭,右手拿著一只琉璃酒樽,瀟灑脫逸。一聽到敏燕踹開大門的巨響,眼角一挑,列唇道,怎么,小燕,誰欺負你了,還是說,你欺負誰了?
你倒是好興致!見到這個人以后,我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敏燕輕手將梔夏放下來,右手在她的后背輕拍一掌,用柔勁將梔夏送至男子面前。
男子冷笑一聲,拿著琉璃酒樽的手一下子摟住梔夏,滿含笑意的紫眸在觸碰到梔夏面容的下一刻變得凝重,她的人,你都敢扔,不要命了?
你少給我耍嘴皮子。敏燕飛身來到男子面前,搶過他的琉璃酒樽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青眸柔柔地看著梔夏,纖手在梔夏的眼前一揮,梔夏的眼睛就乖乖地閉上了,當初她于我,有不殺之恩,現在,你身為主帥,把她收編了吧。
你說得輕巧,要是被她知道,死的是我不是你了。男子手一揮,讓梔夏睡在了金椅上,自己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再說了~你怎么知道,她身邊的那個家伙沒有見過她?你這次動作太大了,難免遭人懷疑妒忌,你又怎么收拾這個爛攤子?
我敏燕抿唇,青眸里一絲瑩光閃過,僵持一會兒之后,慢慢地垂下了頭。
停男子皺皺眉,最討厭女人哭了,撇嘴道,我再想想怎么幫你收拾爛攤子,暫時將她編在你的敏燕戰隊吧~
好!敏燕嘻嘻哈哈地一手拍在了男子的肩膀上,夠義氣!盛島睿我喜歡你!哈哈~
咳盛島睿被敏燕拍得連咳幾聲,聽到敏燕后面的話更是臉泛紅暈,俊秀的臉上一陣黑線掉過,紫眸中掩飾不住的笑意,男人婆。
不對~那接下來怎么辦?敏燕又凝重起來,青眸靜靜地看著梔夏,她身份不尋常,怎樣才能讓她不受懷疑地進來呢?
還有一點,是她接不接受。盛島睿揮袖坐在梔夏身旁,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額頭,如果,她跟那個人一樣,那怎么辦?
敏燕低眉,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我先安排她住下來,就在我的廂房里吧,不在我身邊,總不心安。
走吧~盛島睿擺擺手,又轉身拿起琉璃酒樽,我還要喝酒呢
老不死,死酒鬼敏燕嘮嘮叨叨地抱起梔夏就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繁星點點,靈域之內一路走來皆是繁花與靈獸。
敏燕靜靜地看著沉睡的梔夏,心中忽然有些懷念之前的日子,挑唇,小丫頭,你一定要答應留下來,我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完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