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朔風獵獵。
父親駕駛著面包車在山間迂回穿行。或許是這幾天太累了,興奮難耐的她終于熬不住了,甜甜地睡著了。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泛白,她睜開了惺忪的雙眼,問道:爸,累了吧?
父親笑了笑說:不累,這不一路上還有你的鼾聲給我伴奏呢,再有三個小時就到石渠了,到那兒咱們休息一下,這一片太荒蕪了。
她側頭看了看窗外,千山蕭索,寂無人影!
千回百轉,車駛進了彎道最多的盤山路。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世間竟然有這樣危險的道路。但當她看到輕松自若的父親時,心里釋然了,畢竟這條路父親走了十幾年了。知女莫如父,父親笑著說道:對于司機來說,深淵溝壑并不可怕,因為此時大家都很警惕。可怕的是盲區,自以為很安全的地方,有時恰恰更危險。
就在這時,地抖動起來,細小的碎石稀稀疏疏地滾落。不好,地震了,父親頓時緊張起來。說著父親把唯一的安全帽甩給了她,讓她戴上。
石頭在不斷地滾落,隨著大地的劇烈顫抖,更多的石塊從天而降。父親加大了油門,眨眼的工夫,車窗已經破碎,車頂被石塊砸得已經嚴重變形。
父親雙手緊握方向盤,嘴里大吼著:坐好了,抓牢!
更多的石塊滑落,就在父親繞過一塊巨石,一塊雞蛋大的石頭砸在了父親的臉頰,血流如注。父親在失去知覺的那一刻,拉上了手剎,一只腳緊緊地踩著剎車。車滑行了幾米后,停了下來。心急如焚的她撥通了急救電話
原來父親在昏迷前,用最后僅存的一點意識為她鎖死了死亡之門,而在車的前方不到一米處則是萬丈深淵,公路已經徹底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