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陰了,天色暗了下來,天上的云滿懷心事似的來回晃動。風(fēng)從遙遠(yuǎn)的朱仙鎮(zhèn)刮來嗚嗚直響,像是十萬將士的悲聲。整個秋后的臨安,一片肅殺之氣。
皇宮里卻春意依然,只是九龍椅上坐著的官家趙構(gòu)和跪在地上的宰輔秦檜神色凝重,都不講話。
“就這么辦吧。”良久,官家嘆口氣,沖秦檜揮揮手,示意其退下。
“陛下可否再次三思?因事體重大,前線如有激變將禍在不測。”秦檜跪著向前挪幾下,把頭又重重叩下,聲音發(fā)顫。
“哼哼,不會的。”官家輕蔑的笑一下。“我看透了他不是那樣的人,他離開的時候一定會有安排。他要真是那樣人的話?朕還真不敢怎么著他。比如像韓世忠,朕就不能這樣辦。卿就按旨意辦吧!卿奉旨給他所列的罪名很好,辛苦了,完了朕另有恩旨。”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嗎?哦,臣是說永遠(yuǎn)囚禁什么的。”秦檜小心冀冀奏道。
“不行。”官家果斷否決了秦檜的建議。“他一天不死朕一天難安,朕知道的,他終有一天會打到黃龍府去,他有那個本事。到那時的后果卿是知道的。他和卿的不同之處就在于他心里只有國,而卿心里只有朕。他必須得死,你下去吧!”
二
風(fēng)波亭,秋風(fēng)中,秦檜拿令箭的右手有些顫抖,心情復(fù)雜。他不敢去望一眼面前的這個人,這個曾讓敵人聞名喪膽的人。因為他知道,他在毀滅一段本該繼續(xù)書寫的歷史,而有關(guān)他的個人歷史,也將因此而被重寫。
“岳兄還有什么話要說嗎?”秦檜莊重的敬了杯酒。聲音同樣有些顫抖。
“你為什么要陷害我?”
“我有苦衷,即使我不害你,也會有其他人來害你。”
“我倒底做錯了什么?”
“是有人認(rèn)為你做錯了。我承認(rèn)你是名杰出的軍事家,可你卻不懂政治,不懂政治是干不好任何事情的,而且還有性命之虞。不說了,是我對不起你,其實應(yīng)該說是另一個人對不起你。”
“我要面圣,圣上會理解我的,唉,我死不足惜。可惜的是我如果再有二個月的時間,圣上父子兄弟骨肉便可團(tuán)聚了。這可是圣上最大的心愿啊!圣上,是臣無能,實現(xiàn)不了您的心愿了。”
“岳兄,求你……別說了。”秦檜落下了淚,問:“岳兄最后還有什么要求?”
“我死后安葬時愿頭朝著北方,用靈魂日夜保佑著我的家園,我的鄉(xiāng)親…….”
“我答應(yīng)你,一定的,岳兄一路走好。”
三
臨安天壇。官家正在莊嚴(yán)的祭天,虔誠的乞求上蒼保佑大宋,愿能國土早日收復(fù),國恥得雪,父兄骨肉早日團(tuán)聚。下面的官兵一陣陣齊聲高喊:“收復(fù)山河,迎回二帝。”喊聲響徹云霄。
四
臨安城東的一座荒山上,新晉封的秦國公秦檜悄然屏退左右,獨自來到一座墳前,喃喃的說:“岳兄您聽見了嗎?圣上正祭天許愿,發(fā)誓要迎接父兄,報靖康之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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