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酒吧歌手;而她是一位漂亮的泰國舞蹈演員, 常年與蟒蛇為伴,喜歡與蟒蛇同舞。生活的隔閡并非“一條蛇睡在兩人之間”的恐懼,不同國度、不同成長背景、不同的價值觀,都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隔閡……
陽光少年追到冷艷蛇女
那是2005年底的一天,王保忠和往常一樣,在臺上唱完歌后,到化妝間卸妝。王保忠是山西陽泉市人,初中輟學后學過廚師,后因為有唱歌的天賦,便在江浙一帶的酒吧、夜總會跑場演唱,這年他20歲。
那天,王保忠表演結束后,就在后臺看臺上的表演。這時,他看到一個東南亞女孩拿著一條大蟒蛇,隨著音樂翩翩起舞。蟒蛇在她手里,時而盤旋伸展,時而吐出可怕的信子,但她卻非常從容的舞蹈,似乎和蟒蛇融為一體……王保忠心里尋思,男人都害怕的蟒蛇,一個弱女子不僅不怕,而且還與蟒蛇如此共舞,太讓人好奇了。
一邊的同事告訴他,那女孩叫珍妮,泰國曼谷人,只有23歲,會說中國話。她是隨雜技團在這家酒吧表演的,要在這里表演一周。蟒蛇雖然無毒,但體型龐大,讓人很恐怖,是蛇類王者,而珍妮長常年與蟒蛇為伴,性感冷艷,被稱為團里的“美女蛇”。
禁不住內心的好奇,珍妮表演結束后,王保忠便刻意接近珍妮。珍妮對他卻是不冷不熱。
接下來的幾天,王保忠沒事時,就找珍妮聊天。漸漸地,珍妮對這位帥氣的小伙也有了好感。休息時,王保忠還帶著珍妮逛街。他給她講他初中輟學后,就到外面打拼的辛苦,講他唱歌的趣事。他擅長模仿阿杜,就給珍妮唱阿杜的歌。而珍妮則給他講她與蟒蛇的故事,她非常喜歡蟒蛇,而且蟒蛇還救過她的命,那條蟒蛇已經跟了她兩三年了。王保忠發現,珍妮其實是一個熱情的姑娘,并不像外表那樣冷艷。經過接觸,他發現自己漸漸有些喜歡上了她。
珍妮在酒吧表演了一周。這一周,王保忠和她已經熟絡了,兩人已經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了。接著,雜技團的表演結束了,想著以后不能再天天見到珍妮,王保忠便約了珍妮,請她吃西餐。珍妮爽快地答應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你沒有帶蟒蛇。”王保忠一邊紳士地為珍妮拉開座椅,一邊壞笑著說道。“那要不要我再回家去把它帶來?”珍妮順著王保忠的話,笑著開玩笑。王保忠忙擺著手:“不要不要,今天這頓飯,是兩人世界,禁止第三者插足。”珍妮看著王保忠緊張的樣子,樂得咯咯直笑。
再一次見到珍妮,是在一個多月之后的感恩節。王保忠很久沒有見到珍妮了,雖然平常都有打電話聊天,但是這天王保忠特別想見到珍妮。他給她打了電話,約她一起去酒吧玩。珍妮所在的雜技團還在市內演出,那天她如約而至。
酒吧里暗色的燈光有著曖昧的情調,憂傷的愛爾蘭民歌把人的思緒牽得很遠很遠。幾杯酒下肚,王保忠有些微醉,他搖晃著坐到珍妮身邊,一個念頭一直在他的心里涌動。他鼓足勇氣,對著珍妮,裝作開玩笑地說道:“你有男朋友嗎?”珍妮笑著搖搖頭。王保忠的心里頓時像灌了蜜一樣:“那我是不是有機會了?”珍妮仍然笑著說:“有啊,誰沒有機會呢?”王保忠一笑,之后兩人都沉默了。王保忠在心里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我是真的喜歡她了。
讓王保忠更沒有想到的是,珍妮也是個敢愛敢恨如烈火般的女子。
第二天,王保忠走在街上,珍妮奇跡般地出現在王保忠的面前,一張俏皮的笑臉笑得王保忠心里直發癢。還沒等王保忠開口,珍妮把手中裝著她的巨蟒的箱子湊到王保忠面前,說:“來,拎著!”王保忠呆呆地接過箱子。珍妮開心地一笑,走到王保忠旁邊,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說:“出發!”王保忠傻傻地聽著珍妮的指揮,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一條街走完了,王保忠終于清醒了,他停住腳步,盯著旁邊的珍妮,說:“這……這個……你給我說說……這是什么意思?”珍妮把頭一歪說:“我們現在干嘛去呢?是去逛街還是回家?”說完便認真地看著王保忠。分秒過后,王保忠明白了,哈哈一笑,把珍妮一摟,說:“咱們回家!”
就這樣,沒有誰追求,也沒有誰表白,兩個人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同居了。
年少輕狂的愛經不起風吹雨打
有了珍妮的日子,王保忠對生活有著似火的熱情,除了精神百倍地工作,還會抽空閑陪著珍妮逛街,家里的家務活他一律不讓珍妮碰,把她當寶一樣呵護著寵著。那段時間,他一度認為,珍妮的笑,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滿足。
珍妮是跟著泰國一個雜技團到中國演出的,之后,珍妮留在了中國,尋找自己的舞臺。遇到王保忠之前,珍妮對男人并沒有多少好感,游戲感情的人她看得多了,除了冷漠,她沒有任何感覺。可是后來和王保忠接觸得越多,珍妮就越覺得王保忠是一個很單純很有魅力的人。她說服自己,她得勇敢地愛一次,就算愛錯了,也沒關系。
然而,王保忠覺得這個比自己大3歲的女孩子是那么的單薄,她需要一個安全的肩膀,讓她停靠。而自己卻什么也沒有。他甚至不能給她一個穩定的家,為此,他心疼不已。
如果人心沒有那么多變化,兩個人的小夫妻生活會一直那么幸福下去。可是,王保忠才20歲,20歲的他,滿腦子的美麗夢想。這樣的生活雖然甜蜜,但是他會膩,他會想著去追求理想。
雖然王保忠愛珍妮,可這份愛達不到能牽絆住自己的分量。愛情來得太容易了,他還不懂得去珍惜。更為重要的是,王保忠覺得自己還沒有能力給他們的愛一份保障。
兩個月后的一天,兩人為瑣事發生口角,王保忠突然覺得,自己對這樣的生活已經厭倦了。于是在第二天,他不辭而別,走得悄無聲息,甚至連自己的衣服、牙刷都沒有帶走。珍妮發現王保忠走了后,她想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出走,甚至連告別的話都不說。她整日整夜地守候在家里,問遍了王保忠所有的朋友,打了所有與王保忠有關的電話號碼,卻怎么也找不到他。幾個月之后,當珍妮意識到再也不可能找到王保忠的時候,她失魂落魄地搬出了王保忠的住處,恢復到原來的表演生活。只是,她的心被掏空了,再怎么也愈合不了。
王保忠離開山西后,到了天津,他沒有再唱歌,而是選擇了一份銷售工作。因為唱歌,很容易讓他想起珍妮,歌聲太憂傷,容易讓人傷感。王保忠瘋了一樣地工作,不讓自己有絲毫空閑停下來。王保忠知道是自己辜負了珍妮,他暖了她的心,又冷卻了她的心,那么殘忍地把她拋下。
退去往日桀驁不馴的殼,王保忠漸漸變得成熟穩重了。身邊對他示好的女孩很多,王保忠也交過女朋友,可是,平平淡淡的愛和恨、吵和鬧,點燃不了他如往日那樣的激情。當女朋友不滿王保忠的漠不關心的時候,王保忠瀟灑地說了分手。
他思念珍妮,卻不敢給她任何信息,他想聽到她的聲音卻又害怕她的聲音,他恨自己,為什么不能給愛一個承諾。相愛卻無法相守,那是怎樣的一種心痛。最重要的是,是他親手結束了這一段無法割舍的愛。他只能向自己在老家的朋友打聽珍妮的近況,然而朋友也不知道珍妮的去向。
他后悔了,真正明白了,有愛就有一切,愛是責任,愛是承諾,愛是相濡以沫的那份相守和知足。他無法撥通珍妮的電話,再也找不到珍妮了。
為了找到珍妮,王保忠放下已經做得不錯的銷售工作,重新開始了歌手生涯,因為他覺得珍妮只要還在中國,她一定會在國內表演。而他每到一個酒吧、夜總會表演,他都會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表演蛇的泰國女孩?”
他在酒吧最愛唱的一首歌是王杰的《安妮》,不過他將歌中的“安妮”改成了“珍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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