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弟兄二人都是發家致富能手,富得流油。可一文錢視如磨盤。魏老大和魏小二因為一元錢,打得不可開交,乃至后來成了仇人。
本來,過窮日子的時候,兄弟倆還是很團結,有事坐在一起商議,有困難互幫互助。可是,自從發家致富,魏二娶了媳婦后,家庭之間慢慢出現了裂縫。尤其在子女問題上,魏二家一連生了兩個女孩,老懷疑魏大看不起她。前幾天因為白公事魏二多攤了一元錢,找上門來。進門就嚷嚷:“看不起人,一樣花錢怎么讓我多花一元?”老大媳婦問:“前些日子老爺子生病你花了多少錢?還沒和你算賬!”魏二家說:“老爺子有病怎不和我說一聲,我怎沒聽說?純粹無事生事!”大媳婦也不是好惹的,遂道:“你才無事生事!不信問問老爺子!”妯娌倆你一言我一語地開了老婆腔,越罵越升級。看熱鬧的人圍了一街同,有的近前勸說:“有事說事不要謾罵,又不是外人。”“各自回家去吧,這樣吵吵有什么好結果。”魏大媳婦受勸先回家了,剩下魏二家在街上指手畫腳說個沒完。
自此后,兩家結了怨恨,在人前相互貶嘀。
時隔不久,計劃生育辦公室突然下來幾個人,追查魏老大的超生問題。原來魏老大兒媳沒遵守計劃生育制度,提前生育了。這一來罰了她十萬。老大媳婦估計是小二家發的壞。
晚上,狗子去他家串門,這家伙人干狗不干,前幾年因為調戲魏二家,被她扇了一巴掌,至今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前幾天魏家妯娌倆打了仗,高興得他一晚上沒睡著覺,心想魏大媳婦可給我出了氣。可是還沒徹底了結我心頭之恨。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再點點火,讓魏大媳婦狠狠懲治她一番。第二天他就去了計生辦,找到辦公室主任,舉報了魏老大兒子違反計劃生育事。這次到魏老大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魏老大見狗子來了,問道:“哪陣風把你吹來的?”狗子說:“計生風把我吹來了。不用說你明白,究竟是誰戳了馬蜂窩?我看沒外人,就是那個二老婆。真做得出來?無論如何你們兄弟是一母同胞,好不該下次絕情!咱村的人誰不笑話。小人見識呀!”魏老大嘆了口氣。魏大媳婦說:“這個臭婊子,用刀子宰了她也不解恨。憑良心講,我平時對他怎樣?”狗子說:“這人的良心被狗吃了,不能再對她客氣,該下手時就下手。吃人家窩囊氣得病。”魏大媳婦問:“你說該怎么辦?”狗子把手一揚,惡狠狠地說道:“找個斜茬揍她一頓!”魏大媳婦說:“我可對付不了她,那家伙有個拗勁。”狗子低頭一想說道:“有了,讓你家兒媳助陣。”魏老大說:“不能把我們之間的仇恨帶到下一代,有本事自己鬧,誰占了上風,誰才是英雄好漢。”狗子說:“這就不對了,深仇大恨就在孩子身上,怎么說帶到下一代?”魏大媳婦說:“大兄弟說得對,實際上我們是兩代仇恨。孩子怎么她了,有別人告的也沒他告的。”狗子伸了伸大拇指:“真是頭發長見識也高!”
魏老大的兒媳叫劉曄,一天下地干活,半路上碰到魏二家。劉燁停住腳步問:“嬸子,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們老人的事與我何干,好不該用這種卑鄙手段對待我!”魏二家早已預料到這點,說道:“也不知哪個狗娘養的借腿搓麻線,栽贓陷害與我?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劉燁說:“敢做就敢當,何必裝蒜!有你這老的嗎?是喘氣的干不上來。”魏二家一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大叫起來。正好魏二走來,一看就知道是劉燁欺負了她,二話沒說,上前扇了劉燁一巴掌。劉燁也不是省油的燈,接著扇了魏二兩巴掌。二人打起來了。有幾個上坡的近前拉仗,可越拉越硬,誰都不服氣。說來也巧,劉燁的老公金剛下班遇了個滿懷。俗話說“大風刮來個席簍子——誰也不跟兩口子。”金剛一看,照魏二胸前就是兩拳。那魏二躺在地上不動彈了。金剛看了下二叔說:“不吃錘!”拉著劉燁就回家了。
魏二挨了侄子兩拳,咽不下這口氣。打他一頓吧,兩個閨女不是幫手,自己又打不過他。怎么辦?想來想去想到黑社會身上。舍得掉肉苦方能擒老虎,就是這般主意。他對妻子說:“把你娘家侄叫來。”魏二家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可花很多錢,一人至少一萬。”魏二說:“沒關系,讓他帶二十個打手來。”魏二家去了。
中午,街上站滿了人,口口聲聲要金剛出來。金剛緊閉大門不開。誰知金剛聞訊也雇了打手,趕來后對峙起來。
老爺子聽說后,拄著棍子出來說:“你們都來了?這是我兩個兒子的家務事,打了誰都不好,吃苦受罪的沒外人,你們說是不是?”“那我們的錢?”老爺子說:“如數給你們,我走閨女帶回一萬,賞給你們喝酒。”兩廂人無不拍胸稱贊。
老爺子把二個兒子叫到一起,每人打了兩棍子,說道:“掙幾個錢容易嗎?看把你們燒的,這次得損失多少錢?看來你們都是窮命!有錢用在刀韌上,花到陰溝里不體面!”
老爺子這一說,兩個兒子深感內疚。
老爺子接著對大兒子說:“我昨天聽說狗子去了你家,那是個什么東西?他什么壞事都做得出來,唯恐天下不亂,以后不準他踏進我們家門半步。金剛的事說不定是他搗的鬼。”
老大一想,看狗子那天講話神色,十有八準是他干的。
正說話間,村里來人了,說金剛的生育申請批下來了,錢也退回。至于是誰舉報的,以后你們自然明白,不要懷疑你家的人。
一家人聽后都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