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玉竹前面位子上的是男生木瓜。玉竹每次看黑板,總是先看見木瓜的后腦勺。玉竹很煩,天天看著這么個肥肥的腦袋上課,一點意思都沒有。玉竹恨老師偏偏將木瓜安排在她前面。木瓜是班上很一般的男生,雖然白白凈凈的,但胖乎乎、傻愣愣的,根本沒有帥哥的英氣,而且成績也不好,真像他的名字,是個“木瓜”。
要是石劍換成木瓜坐在前面,那該多好,玉竹這樣期盼,這樣想象。石劍很帥,帥得像歌星,長長的頭發(fā)一直掛到眼前,操場上見他打籃球時那甩甩頭發(fā)的動作酷極了。可石劍坐得離玉竹好遠,看他一眼都不方便。唉,那個綽號叫“丑寶”的怎么就那樣幸福,居然與他同桌。玉竹很羨慕,隨即就變成了妒忌,哼,她憑什么跟石劍坐?
丑寶沒一樣是好的,不但成績差,還絕對是全班第一的“大美人”。不知哪個有心機的同學(xué),取出丑寶這個綽號,真是絕了。
玉竹還想,別看石劍整天開開心心、爽爽朗朗的,說不定也在叫苦呢:我好慘哪,居然跟天下第一的“美女”坐啊,為什么不把玉竹分過來呀?這樣才貌雙全的班花太可惜了……
玉竹越想越煩,越想越不愿坐在木瓜后面。玉竹一見木瓜就沒精打采,可是樂意也好,不樂意也好,這是紀律,沒辦法的事。時間就在玉竹不樂意間匆匆逝去。不經(jīng)意中,木瓜的成績卻在悄悄往上爬,也許這就是老師的用意,把木瓜調(diào)到玉竹的前面,好讓她對他有些影響和幫助。玉竹自認倒霉了,她是一輩子也不可能與石劍坐的。石劍是班長,她是團支書。老師再傻也不會將他們倆放在一起。明白了這個道理,玉竹不恨老師了,也不再妒忌丑寶。玉竹在木瓜后面一直坐到畢業(yè)。
畢業(yè)后,木瓜和玉竹都考上了大學(xué),只是木瓜的分數(shù)不如玉竹好。假如玉竹能上一流大學(xué)的話,木瓜只能上二流的。在填寫志愿時,玉竹出人意料地填報了省重點。這使老師和父母都很不理解,明明能上全國重點的干嗎只報省重點?玉竹是個任性的孩子,一旦主意打定,是別想追回來的。父母深知孩子的脾氣,再怎么勸解都是徒勞,無奈只得由了她。
4年的大學(xué)生活很快就過去了大半。那年中秋前夕,玉竹神秘兮兮向父母通報說有位客人要登門拜訪。父母是過來人,女兒這點心思還會摸不準,不是未來的女婿還能是誰?兩老就急切地想了解“毛腳”的情況。
“急什么呀?等他來了,不就全曉得了。”
那天,玉竹的父母把家收拾得特別干凈,沒想到客人還沒進門,就把他們給愣住了。
“這不是木瓜嗎?”
“沒錯,就是木瓜,我過去的同學(xué),也是現(xiàn)在的同學(xué)。”
木瓜靦腆地笑著,怯生生地向伯父伯母問好。
玉竹牽上木瓜走進屋里。
后來的故事順理成章,木瓜幸福地做了玉竹的新郎。消息傳開后,新老同學(xué)都納悶,怎么想也沒法將他倆想在一塊。難道愛情這東西就有那么奇妙?想不到一塊的事卻做到一塊了。這連木瓜自己也沒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取得了玉竹的芳心。
晚上,木瓜擁著玉竹在床上時,壯著膽子問玉竹。
“傻木瓜又傻了。”玉竹在木瓜鼻尖上輕咬了一口,“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反正自你調(diào)到我的前面,你的腦袋整天在我眼里晃來晃去,時間久了看習慣了,漸漸就喜歡……”
“喜歡我了!”木瓜得意地吻了一下玉竹。
“喜歡你的耳朵。”
“我的耳朵?”
“嗯,就是你這兩片耳朵,才讓我注意起你……以后可要聽話哦。”玉竹邊說邊死死地捏著木瓜的耳朵不放手,直捏得木瓜生痛哇哇叫時,兩人才嬉笑著抱得更緊。
從那以后,木瓜就有了捏耳朵的習慣手勢。一空下來,他就會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捏捏耳朵,有時真想揪下來看看自己的耳朵究竟有什么特別,有什么可愛之處,可惜他永遠看不到自己的耳朵。
因為耳朵使木瓜再一次傻了,愛情會這么簡單,簡單得讓人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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