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盈是個很漂亮的女孩,但是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總會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寒意。那種徹頭徹尾的消沉的氣息,如果對她沒有深入的了解,是無法跟她楚楚動人的外表聯系在一起的。
雖然很久沒有見她了,但是在街上碰到她的那一瞬間,我還是一眼認出了她。身著便裝的她依舊那么迷人,但是她的右眼似乎受了傷,被一塊棉布蒙著。
你的眼睛怎么了?我和她坐在一家咖啡館里。攪動著面前一杯深棕色的粘稠的液體,我試圖打破僵局。
她沒有立刻回答我,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猶豫。我從沒有見過她如此多情過。印象中,冷冰冰的她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斬釘截鐵的。
我不知道怎么說你相信人性本惡嗎?她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嗯?我表示很感興趣。
她用手摘下右眼眼罩,我看到一個深深的黑色的洞。我大驚失色,連忙問她怎么會丟掉一只眼睛。
木盈的嘴角勾起一個慘慘的弧度,問:你確定你會相信我?
我點了點頭。
我殺了我的父親,因為他試圖非禮我。雖然我是為了救自己,但是出于贖罪的目的,我失去了我的右眼。不過我心里沒有罪的譴責了。
我的第一反應是她在開玩笑,不過看她嚴肅的表情,我又不得不相信。
是的,我知道木盈的母親死得很早,而她的父親一直不是什么慈愛的人。
那個改天我去你家里找你吧,我還有急事。我感覺背后陣陣發涼。
你怕我了?她幽幽的聲音讓我有些崩潰。
不是,別誤解我,木我看她轉身想走,伸手要抓住她,卻被她塞進手里一張紙條。
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能理解我,今晚來找我。
一天的課很快就結束了,我猶豫著要不要去安慰一下這個生活中缺少感情的美麗女孩。她是可憐的,她任由自己墮落,讓自己犯罪,再贖罪,這樣很累的。猶豫再三,我還是掏出了那張紙條。木盈的家庭條件應該不錯,住在市郊的高檔小區里。
小區里沒有太多的居民,走在路上我有些顫栗。當我趕到她家時,發現她家的門沒有關上,也沒有開燈,但是我嗅到了隱隱的血腥味。
不好!我一下推開門,四處搜尋著木盈的下落。還好,我在一間透著微光的臥室里看到了她,不過我被嚇了一跳。
三根鐵針橫著穿透她光潔的雙臂,痛苦在她的臉上不斷積累著。而在她腳邊,躺著兩具尸體。
看到我進來,木盈示意我幫她摘掉鐵針。把針從她的皮膚中取出的時候,我聽到了恐怖的摩擦聲。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責問道。我殺了人,應該受到懲罰,即使他們罪有應得。她告訴我,每一次穿透代表她對一個死在她手下的靈魂的自責。
我看到她胳膊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各種傷口。
可你不是只殺了兩個人嗎?為什么要我大惑不解,但突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對了,你叫我來到底干什么?
是啊,還少了一個呢這就是叫你來的原因。她狂笑著握著鋒利的鐵針,猛地朝我的胸口狠狠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