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往常一樣,晚飯后,去閱覽室看書,由于那天幫管碗的同學收碗,便有些晚去,去的時候看見棟走出來,便和他打了招呼,進去了。拿起上次看完的書,熟悉的右內角的座椅,坐下,看書。
突然感覺有人拍拍我的肩,“應該沒有什么人吧,看完這一段在說。”我沒有怎么理會,那人又拍了拍我的肩,很急切,于是轉過頭去,我看到了棟,他滿臉通紅,喘著粗氣,問道:“你,你有看到樓下黑板貼著什么嗎?”“沒有,怎么了。”但我知道一定會有十分重要,很爆炸的事情,否則棟不可能為了告訴我無關緊要的事而奔跑一個來回。然后他告訴我一個我十分渴望但后來不敢奢求的消息,“你進文學社編輯部了。”
“什么?”
你進文學社編輯部,那張海報寫著你的名字。”
他壓低聲音在閱覽室對我說,我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這個消息太出乎意料。閱覽室一片寂靜,每個人低著頭看書,我看到棟很得意,很高興地喘著氣,臉上如醉漢的臉一般醺紅,那滿臉激動的神情,似乎是為了我這個驚喜,忍著,憋出來的。
耳邊只有扇葉“嘎吱”的轉動聲,翻書的沙沙聲,我依舊張著嘴,睜大著眼,時間像湖水一般,緩緩地流動,可表面一如平靜。天已是黃昏,窗外的天已染了大片紅,霞光很弱,而閱覽室在日光燈照射下亮如白晝,霞光如同一個膽怯而好奇的孩子,趴在窗邊偷看,在窗沿鑲下一條淺淺的紅邊。
棟走后我只草草地看了一點便離開的了閱覽室,走在學部高二教學樓通向高一教學樓的走廊,感到不自覺的欣喜,我偷笑了幾下,又連忙用手捂住了嘴。
東邊的天雖然已經變得深藍,而西邊依舊掛著彩霞,一群鳥排成“人”形,遠遠地,在彩霞前掠過;一陣山風吹來,那風,攜著從山頂草叢里一帶而下的芳草香,淡淡,清清,耳邊,是蟋蟀均勻,富有節奏的鳴叫。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令人舒暢,我如同被老師在額頭貼上小星星的小孩子,那一刻,感覺得到一個最耀眼的光芒。
我突然想去確認一下,我跑到公告欄,看到自己的名字閃現在底色為黑的海報,是的,我進了“海韻”。幾天前,我同許多人一樣,翹首仰望著“海韻”的大門,在那個門的另一邊,有我們文學的另一天地;于是,我們滿懷希望地等待著它的打開,可隨著時間的延續,那門,更加神圣,更加閃耀著光輝,我不再那么大膽地奢求,我準備回首,正轉向,一道光芒射出,越來越亮,直至將所有光輝籠罩著我,那門,打開了。
是的,那門開了,為我開了。
后記:海韻是潮實最大最強的社團,有自己的社刊,今年招新240人只入選39人,看來我真強!
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