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知道,你的笑容,明媚絕塵。
以至于,促開了身后的花。
——題記
粉末。
聲音通過介質傳播,抬起頭想說些什么,突然就啞然失語。
突然覺得,手中白的刺眼的稿紙很美麗——終究,比那些繁復的題目美麗的多。
抓住筆的手指邊,似乎有光在繞圈,被小淺的聲音渲染。“柒,怎么成了好學的孩子了?”抬起頭來報以微笑,然后繼續我的手指運動。
“你呀,”淺有些不甘心地從旁邊坐下,“為什么要這么用功呢?!鄙陨韵蜃笠苿?,不慎碰到同桌的手肘,歉意地笑笑,回答小淺:
“吶,我沒有你這么瀟灑呢?!?/p>
前面的左左忽然就回頭,帶著認真的表情,“柒,你真的,是很聰明的孩子呢,不要折磨自己。”干脆放下手中的筆,再次微笑:“左,我知道的??墒?,聰明又有什么用,一樣創造不了神話?!比瞬患s而同望向后面,教室靠窗的位置,一個女孩,安然看書??嘈Γ瑲q,打不敗的神話。
一直相信,神話,也是努力的結果,可是為什么,努力,卻超不過。
我們都在笑,有真的,有假的。
真實。
發呆時,還是忘不了冷笑。
淺淺習慣的,天真的笑,卻讓我震撼的說不上話。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一百,八十度。
捏著最近考試的成績單,空氣全部降溫,指節有些微微發白,似乎聽到遠方冰裂的聲音。偷偷看向歲。呵,那個神話,還是在成績單的最上端。我的驕傲,終究被現實所磨滅。
嘴唇是不是失去了血色,久說我的臉色很可怕??粗菢雨柟獾哪泻⒆拥年P心,忽然沉默,搖搖頭繼續看書。
我不是個自視清高的孩子,可是我總是會固執的認為,我比她強,我比她強。
在辦公室遇到左左,老班笑靨如花。現在偶爾想起,左,應該是第十一名吧,難怪??墒俏?,看到老班的快樂,突然想恨她。難道,她從來不覺得,我有、比歲強的天分。
再次看向那張紙,光線折射后落到眼中,難以言喻的痛。開始茫然。比淺高出二分,第二名。
不得不說明,淺是個優秀的孩子,我們、永遠都在爭奪第二名。因為,狀元是神話的代名詞。
北京時間,22:36。
又翻出物理書來看,不知為何,對物理天生的癡迷。
小淺的短信隨之到來,屏幕兵荒馬亂地亮。“柒,我失眠了?!?/p>
微笑不知不覺中泛濫,用麻木的手指回復:“那、就猜想結局?!?/p>
微醺。
課上、開始打不起精神。
習慣了,我本來就不是聽話的孩子。卻開始在初三,努力學習。
這不是我。
不過,還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聽著老班的英語課。卻在物理課上精神抖擻??磥碛袝r候喜歡,是種天生的本能。
左左喜歡文字,卻很久沒有寫。每天拼命的寫作業。
老師很關切的問,昨天何時寫完作業。我微笑的聽著他們的答復,齒縫間的氣流匯成幾個字:“八。點。半”
一片嘩然。
那時候,天昏地暗。所有的星體脫離軌道,開始瘋狂的舞蹈。而我,只是旁觀,自己創造的一切。甚至還不忘,會向歲望上一眼。
小淺說:“柒,你不要和他們比,會累的。”
我只有沉默。
心酸的時候,是在心底。習慣性的,忽略兩旁隨意滑翔的落葉。行路匆匆,我們是他們的過客,就像他們是我們的過客。
淺,你說對了,我真的開始累了。
季末。
放學時被久追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直淺笑,保持不屬于我的淑女風范。
而后到家。
和淺一樣,失眠。翻身起床,開始騷擾睡夢中的左左。看起來,是關機了吧,嘆口氣,躺下。孤單開始沉默,鐘聲還未散去。初秋,為自己祈禱。
周六,和小淺去了一中,想要彎腰拾起那些滄桑風塵。
如果這時我可以離開,我愿意,用一生做代價。
如果。
坐在河邊的草叢中,似乎,違反校紀。朝陽沒有影子,卻讓我們的影子互相重疊。我的衣角上,爬滿了陽光。
九月,天那般的沒有希望。慘白慘白,究竟是云層堆積,還是天變了顏色?或者說,素白。諾言的顏色。
“淺,知道么,我一直,在享受那些極致的過程,”笑不出來,眼前有水霧。“拼命的,爭取高效率的作業,”“淺,只有那時,我才能覺得,我超越了歲,我才是那個神話。”搖搖頭,“淺,也許,我真的,是嫉妒。”喃喃道。我不需要回答,可是又渴望回答。
小淺輕輕抱住我,“柒,我們只需要做我們自己?!?/p>
黑夜白晝在瞬間轉換,斷斷續續的震動,吞沒了整個世界。如果,一開始就不是如此好勝。
一直都那樣活在自己設下的陰影里,終于,說了出來,走了出來。
三葉草親吻指尖,宛如四葉?;秀敝?,身后的背景不斷更替。微笑,促開了那些花。
原來,我們,都將寂寞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