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說：“默默地記住所學的知識，努力學習而不知滿足，教導別人而不知疲倦，這些對我又有什么呢？”

原文

子曰：“默而識之，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何有于我哉？”

注釋

識（zhì）：記住。

厭：滿足。

何有于我哉：于我有何哉，這些事對我來說又有什么難的呢？

子曰默而識之

譯文

孔子說：“默默地記住所學的知識，努力學習而不知滿足，教導別人而不知疲倦，這些對我又有什么呢？”

賞析

本章中孔子自述自己為學的狀況。雖講了三點，但主要卻在“學而不厭”與“誨人不倦”。孔子時常自述其學而不厭，誨人不倦，比如本篇第三十四章中他說：“若圣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云爾已矣。”不以圣與仁自居，是孔子的自謙之辭，若能學而不厭、誨人不倦，達圣與仁又有什么難的呢？若非內具仁心圣質又怎么能學而不厭，誨人不倦呢？就學而不厭來說，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難。人常常學一樣東西，開始時信誓旦旦，但不久便中途而廢。其原因當然是因為恒心不足，但恒心不足卻又是因為缺乏一個誠字。

一般人學習的目的不明確，大多為利益所驅使，從開始便兩眼盯著目標，等時間一長，目的還未達到，自然會恢心喪氣。無欲則剛，只有心中無欲，做任何事情才能奮不顧身、義無反顧。而要達到無欲，離了一個誠字不行。孔子能做到學而不厭還不僅僅在此，還在于其學的內容是道，其學的方法是實踐。若是為道而學，那么可以從學習的過程中體驗到其樂趣，其學習無任何功利的目的，其心中充塞著一個誠字，無絲毫私欲，這時又認識到道的博大精深，從而認識到學無止境，學習本身便是目的，從學習中獲取無窮的樂趣，那學而不厭才能達到。誨人不倦也是如此，若非仁心充足的人是難以做到的。

只有經過學而不厭的過程，使生命與天合一，與道合一，那么此時仁心充足，自然便自我呈現。學而不厭與誨人不倦便是仁心的內在要求，是仁心呈現的結果。這時便能獲得極大的快樂。因此，其教誨他人并非是一種被迫的行為，而是內心的自愿，當仁心顯現，欲罷不能。正如《詩經》上說的“維天之命，於穆不已”。因心合天道，而運行不息乃天之本性，普化萬物乃天的作用，那么誨人與學習也是合于天道仁心。這怎能有厭倦之感呢？

《子曰默而識之》古詩詞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