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丹麥,
小“美人魚”以愛為生
吳佳從上海復旦大學畢業的時候,就很想帶上女友陳思雨一起出國留學,把自己碩士階段的學習放在國外,并且再好好學習一下國標舞蹈。
吳佳與陳思雨的在校成績都非常優秀,而且吳佳長相俊朗,陳思雨清秀高挑,兩人在學校里從來都是人們目光的焦點。更讓大家難忘的是這對情侶曾獲得過上海國際標準舞大賽業余組冠軍,一位資深評委在觀看了吳佳和陳思雨的表演后,還即興吟誦了一句古詩:“落花繞樹疑無影,回雪從風暗有情”,以示贊賞,并說如果他們倆有名師的提攜與照顧,他們的國標舞生涯還未可限量。
吳佳的父母開心極了,叮囑兒子好好地照顧陳思雨,因為陳思雨是一個及其溫柔賢淑的好女孩。本來她只是一心一意等著與吳佳畢業后結婚的,可是為了他與家人的理想,她連工作也不要了陪他苦讀了1年,陪他報考了同一個國家的同一個學校,如果說吳佳是沖著理想奔跑千萬里的,那陳思雨就是為了愛情而跟著奔波的。
陳思雨從小就愛看童話故事,現在要去的是一個童話的國度——安徒生的故鄉,所以沒有什么是可以畏懼的。陳思雨重新把安徒生全集看了一遍,漸漸地也在思想中喜歡那個充滿著童趣與夢幻的北國了。
臨行前,吳佳與陳思雨請了幾十個好朋友,租下了大學的舞池,搞了一個告別party。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自然都換上了拉丁舞流光溢彩的舞衣,好不熱鬧。第一支曲由吳佳與陳思雨領舞,上場的時候吳佳握著陳思雨的小手小聲說:“奇怪,怎么我們經歷了那么多場比賽,可是我還是會緊張,甚至我的腿肚子都有一點點打顫?”陳思雨于是溫柔地笑笑,用纖指在吳佳的手心里輕輕地撓了3下,那是他們的暗語:一二三,我愛你。吳佳立即就鎮定了下來,上場后兩人的狀態極佳,像蝴蝶流星在場上飛舞,引得周圍一片驚羨。
舞會快要結束的時候,場外不少吳佳與陳思雨的傾慕者和低年級的學弟學妹們開了香檳,噴著彩帶與他們話別。有的小女生喊著:“王子,我愛你!”更多的男生對陳思雨依依不舍地說:“再見了,美人魚!”陳思雨因為美麗輕盈的舞姿而一直被朋友們喚作“美人魚”,但是她此時卻對自己說:我不是美人魚,我不要像她一樣失去愛情而僅僅變成一個大海的氣泡,哪怕能夠上天堂,那又有什么意義?她抬頭看看把自己緊緊摟在懷里得意洋洋的吳佳,心中又有了力量。
歡樂的時光總是那么的短暫,很快到了10月底,兩個情侶告別父母經過幾天的輾轉奔波來到了丹麥哥本哈根大學。此時在丹麥,四處都是一片銀妝素裹,從來就生活在南國的陳思雨手凍裂開了,又因為水土不服發起了高燒,說了3天的胡話,把吳佳急壞了,覺得自己太自私,把女友硬拖到別人的國度,見女友長期不好,吳佳甚至動了回國的念頭。
身體好了一些的時候,陳思雨要吳佳陪著她去大海邊看一個她一直向往的塑像。吳佳懂得女友的心意,握著她的手,來到那個世界著名的海邊塑像旁,一個美麗的小姑娘,頭戴白色百合花編成的花環,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睛是那么溫柔與悲傷。“海的女兒”塑像望著陳思雨,陳思雨也望著她,吳佳突然發現她們的眼神是那么相似。
“你等等!”吳佳突然撇開了陳思雨,跑到近旁的一條小巷子里面,不一會兒,他買來了純銀制作的兩條情侶項鏈來,項鏈上的墜子就是一個凝神遠望的“海的女兒”。吳佳為陳思雨戴上了,自己旋即也戴上,然后大聲發誓:“王子絕對不會辜負美人魚!”并把陳思雨抱住,輕輕親吻她的臉龐。陳思雨無聲地哭了起來。
也許是有了愛情的力量,陳思雨身體康復了,但是她與吳佳都感到了難言的孤獨,語言不通,文化不通,除了學習和上餐館打工掙錢,他們沒有了國內的朋友,內心十分地迷茫。
2002年初,吳佳興奮地告訴陳思雨,自己在上課的時候認識了同樣熱愛國標舞蹈,并屢獲大獎的女孩蘇姍。蘇姍告訴他,在哥本哈根大學里面有一個“愷撒”國標俱樂部,進出“愷撒”的男男女女很多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國標舞高手。得知這個消息,陳思雨也高興得跳了起來,她做夢都想重拾舞蹈啊。
當天,吳佳就拉著陳思雨來到俱樂部,在場的老師讓他們隨意跳幾曲。許多人見來了兩個黃皮膚黑頭發的東方人,臉上都現出了輕蔑的神色,誰知身穿便裝的吳佳與陳思雨將華爾茲、探戈、狐步、快步 4種舞都跳了一遍,把摩登舞用東方人的神韻詮釋得恰到好處。他們跳完后,場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蘇姍跑了過來,在吳佳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我今年真的是好運啊,你才是我的舞伴!”
吳佳非常尷尬,他沒有理會蘇姍的沖動,陳思雨也沒放在心上,在國外,親吻臉頰是朋友間再正常不過的舉動了。吳佳與陳思雨參加了俱樂部后才進一步理解了蘇姍,金發碧眼的挪威女孩蘇姍一直是俱樂部的拉丁舞后,因為“曲高和寡”,一直沒有男土能很好的做她的舞伴,所以幾次她都在世界性國際標準交誼舞大賽的最高賽事——英國“黑池舞蹈節”丹麥預選賽上敗下陣來。同樣跳交際舞的陳思雨理解了,沒有好的舞伴就像沒有情人的戀愛一樣,是苦悶的單相思,但是她還真的沒有看出來,男友有當蘇姍舞伴的榮幸。
愛情入戲,
王子在舞曲中迷失
除了學習與打工,閑暇時間吳佳與陳思雨就泡在俱樂部里面,這里有極其專業的老師,讓兩人的技術、協調性與節奏感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只有一點讓陳思雨多有不悅,蘇姍總是像一個等老鼠的貓一.樣幾近貪婪地望著吳佳,讓陳思雨的心直打小鼓。
2002年4月,吳佳與陳思雨參加了一個地區性的國標舞比賽,結果不是十分理想,吳佳十分地苦悶。
俱樂部的教練卡蒙斯一語道破了天機:“你們兩個人缺乏彼此心靈的溝通與激情,這非常影響你們的發展。真正的舞蹈藝術,不是形體的簡單變化,而是心靈的撞擊。”吳佳不服氣地問,我們談了近5年的戀愛,怎么會缺乏溝通?一直就呆在不遠處的蘇姍走了過來,說道:“你以為這種默契與溝通是用時間來衡量的嗎?這是緣分,甚至兩人舞動得到不到一種境界是天意!”
陳思雨的心中一片黯然,雖然吳佳還在嘴硬,但是教練與蘇姍的話都是十分有道理的,國標舞分成摩登舞與拉丁舞,兩者風格迥異,摩登舞除了探戈外,動作細膩嚴謹,而拉丁舞熱情洋溢自由流暢。以前他們一直是跳摩登舞的,而吳佳熱情率性,本來就應該跳拉丁舞,可是陳思雨的個性卻是溫婉細膩的,只能適合摩登舞步。
蘇姍還在一味慫恿吳佳,說,你就試試吧,你跳一跳拉丁舞,就知道我們天生是舞伴了。吳佳看看陳思雨,十分艱難地說:“算了,跳舞只是我的業余愛好!”可是陳思雨早就讀出了他眼中熱烈的渴望,她輕輕地說:“那么,你就試一下吧? ”
吳佳僅僅學了倫巴、恰恰的幾個動作,歡快的舞曲響起的時候,吳佳氣宇軒昂地走了幾個舞步,而蘇姍熱情奔放地迎合上來,所有的人都發出了“啊!”的驚嘆聲,而陳思雨聽見自己的心“砰”的一沉。
以后的時間里,本來就好勝而又酷愛舞蹈的吳佳完全被蘇姍打動了,一心只想著與蘇姍走出丹麥,沖向國際舞臺參加“黑池舞蹈節”。他對陳思雨說:“你想想,中國人有幾個可以站到那個舞臺上去?而且即使能去,有幾個有財力去?在國內的時候我們知道入圍選手需交5萬余元的出國參賽費,購置衣物機票還得要用十幾萬,而這里一切由俱樂部支付,贏得名次還有獎金,到那個時候我們就不用打工了……”陳思雨望著他,嘴動了動但是什么都沒有說。